群是给她送女人来了!不由哭笑不得。“老沈,你这是干什么?现在可是国孝!”
“呃!”沈茂群打了个酒嗝,“国孝就不能送厨子到宫里吗?你先叫她做饭。等出了国孝,还不是任你安排?”
许半青几乎要抓头了,怎么跟沈茂群就说不通呢!
林菜却在一边适时的拍起马屁来:“皇上。沈都统考虑的十分周到呢!”
白炎锡再也忍不住,干咳了一声,也插了一脚进来:“皇上,沈都统一番心意,皇上可不要辜负了才好。”
许半青回头恶狠狠的瞪了白炎锡一眼。孰不知落在白炎锡眼中。一张绯红的小脸上,一双狭长的眼努力要睁得很大的样子,说不出的可爱,心底不由长叹一声:若她不是皇上,该有多好?
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许半青只觉得白炎锡的视线十分的大胆。不过此时不是与他计较的时候。还是要先解决了眼前的这个难题才行:“沈都统,你自己留着吧,我不要!”
“皇上!”吹了会儿风。沈茂群稍微清醒了些,虽然有些明白自己方才说话似乎有些不敬,却也不曾体会到许半青哀怨的眼神,依旧执着的道:“皇上请放下,臣一路护送余姑娘。已将她收为义女。”末了又小声道:“臣听说顾家的小姐参加了选秀,臣家里并无女儿……”
许半青渐渐有些明白沈茂群的意思了。
沈茂群是觉得。同样是怀仁帝临终提拔上来的人,又同样是在西北立了军功,偏沈茂群的功劳没有顾一群的大。而顾一群的女儿又即将入宫为妃,沈茂群,这是在毛遂自荐啊!
顾一群原本已是手握一方重兵,若是女儿再入宫为妃,可就成了国丈了。权势滔天下,若是起些什么歪心思,可就不好办了。沈茂群是要替她与顾一群抗衡!
心中说不感动是假的,她与沈茂群也不过是数面之缘,当初她也只是想利用他而已。如今沈茂群能设身处地的为她着想,即便是其中也不乏权势的功劳。但是与顾一群相比,沈茂群是个好拿捏的……
罢了罢了,依旧是要充实后/宫,也不差这一个了。只是又要委屈一个大好的女子了!只盼能从别的方面给余湘婷一些补偿,日后又机会,再放她出宫去吧!
想着,许半青这才微微点了头。
沈茂群见状大喜,忙跪倒在地:“臣谢主隆恩!”
“不必了,”许半青摆摆手,再度觉得说不出的疲倦。原本她以为与乞颜部议和之后,自己就能稍稍放松下来,如今看来,一切才不过是刚刚开始啊!想到以后还有许多许多类似的事要她在妥协中决定,顿时没了兴致:“回存玉堂吧。”
林菜在许半青的交代下,将沈茂群送回了大殿中。许半青却在白炎锡的陪伴下回了存玉堂。
“你说这皇上做的,可真够累的。”许半青满脸疲倦的道。“想做的事很难做成,不愿做的事却是一桩接着一桩,想停都停不下来。”
白炎锡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若不是喝了酒,恐怕她连这番话也不会说。只得安慰道:“想必新旧交替之时,都是这样的吧。”
许半青就转过头来看他。
目光灼灼下,白炎锡渐渐有些红了脸。她好像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看过他。
半晌,许半青却突然道:“白炎锡,你是不是也喝醉了?”
白炎锡并不曾喝酒。
苦笑了下,他怎么能指望她突然明白过来呢?何况就算她知道了又能如何,如今她可是一国之君,而且是以男儿的身份登上的皇位!他除了护卫以外,什么都不是。
叹了口气,无奈道:“皇上,臣并不曾喝酒,您喝醉了。”
此时已进了存玉堂。许半青看着熟悉的桌椅,随意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白炎锡,你以前可不是这样叫我的。什么皇上啊,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是实在没人干了,烂摊子都丢给我!”
斜睨了他一眼:“你的脸怎么了?”
白炎锡顺着她的视线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怎么啊?”
许半青却不依不饶的站起来,脚步轻浮的走到他面前:“你比以前好看了。”
白炎锡的心几乎从胸口蹦了出来,忙低下了头:“不及刘掌柜万分之一。”说完就恨不得抽自己几巴掌。好端端,提起他来做什么?
果然许半青神色一黯:“提他做什么,他就是个混蛋!他既然有了未婚妻,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枉我待他真心真意,他却拿婚事瞒着我!难道还想脚踏两条船吗?”一口气说完,觉得头有些晕,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皇上,地上凉!”白炎锡忙要搀扶她。
许半青一把挥开他的手:“我算是想明白了,我碰到的几个男人,都TMD是混蛋!朱立升也是,好好的,造什么反,跟着他爹一起胡闹!我叫他和我一起隐姓埋名,他又不肯。最后怎么样?还不是一生不吭就死了?刘依纯更是混蛋,就算是他做错了,难道就不能等我回来再解释?有沙暴我还不回城,我是傻子吗?偏要这时候追出来,献什么殷勤!真有心的话,当初就不该瞒着我!”
许半青觉得自己是真醉了。这些话她平时根本不会说,也从来没想过——不,也许她想过吧,不然这些话又是从哪来的呢?心里清楚,嘴上却依旧停不下来:“你也是个混蛋,你明知道我是女人,还逼着我回来做什么狗屁皇帝,现在好了,一屋子女人陪我一起守活寡,你高兴了?”
白炎锡嘴里说不出的苦涩。他心里不是没想过,却明白许半青的为人,她不会看着大淮乱下去而不管的。也有些侥幸,觉得许半青自己是愿意的,却没想过不过是喝了点酒,这些话就都从她嘴里说了出来。而且十分直接的说到他的心底,连一点儿掩饰的余地都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