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感的,担忧的心事,却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想一下,却是说不出口的。
揉了揉眉心,白炎锡一日不醒,许半青的心就总是悬着。幸而昨日秦太医说恢复的情况比较好,也差不多应该快醒了。若是不醒,那恐怕也就不会醒了。
许半青自动把最后一句忽略掉了,心底嗤之以鼻。白炎锡怎么可能不醒?却强压着心底的不安,若是他不醒,她又该怎么办?面上只表现的高兴的样子,已经开始讲起白炎锡醒了之后的事。
当时秦太医就在一旁直叹气,她这个样子,若是白炎锡真个不醒,不知道她会变成什么样。
自心事中抬起头来,许半青又揉了揉脖子。左右看不进去,不如去看看白炎锡。她总觉得,白炎锡不会丢下她自己去睡着的。睡了七天七夜,再不醒,她可要生气了。
才站起身,便听到外面一个喜气洋洋的声音传来:“皇上,白侍卫醒了!”
“咣当!”
许半青手一抖,便打翻了一旁的茶盏。
虽说她不知哪来的信心,从不相信白炎锡会就此一睡不醒,却也一直心怀忐忑。这个时候的医疗条件,别说是中毒,单是那一剑的伤口便能要人的命,若是感染发烧,那就等于一脚进了鬼门关。
此刻听说白炎锡醒了,三步并作两步冲到门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一脚跨出大门:“谁来回话的?”
一旁一个小太监跪在几个侍卫身边,见她出来,立即磕了个头:“回皇上,林公公吩咐奴才来给您回话,白侍卫已经醒了。”
许半青心中狂喜几乎要将她淹没,立即吩咐道:“去太医院。”想了想又觉得等他们准备肩舆太慢了,不若自己快点跑过去。才走了两步,又想着路上可以听听那个小太监说些什么,也好早点知道白炎锡的状况。又回过身来,左手抓着那小太监肩头,朝着太医院方向狂奔起来。
几个侍卫只见一阵风一样围着自己绕了一圈,再一眨眼,哪里还有皇上的踪影?不由摸了摸鼻子,对着一旁几个护卫道:“怪不得皇上平日里不叫咱们近身护卫,若是真个有人行刺,恐怕皇上也用不着咱们上去显摆。”
另一个护卫便嗤了一声:“做好你的事得了,要真是那样,你还不趁早滚回家吃自己去!”
旁边又有人道:“皇上的功夫自然是好的,这次白侍卫都受了伤,皇上不但没事儿,反倒活捉了一个刺客。”末了又加了一句:“皇上也是担心白侍卫才跑的这么快的。”
“嗯哼!”一旁传来一声干咳。
几个交头接耳的侍卫闻声立即站直了身子,朝着声音来处望去,便见到一张满脸褶皱的脸,忙行了个半礼:“陆总管。”
“你们几个,都没事可做吗?”陆四海似乎又老了些,原本挺直的背脊也有些弯了,只是威严依旧如往昔,浑不似传闻中被新皇所冷淡的样子。
可不就是没事可做吗?几个侍卫内心暗暗腹诽着。皇上用不着他们,他们除了在这当摆设,哪还有别的事可做?不过想着这回有几个侍卫直接被升到禁卫军去做统领了,心底才有点盼头。
“再叫咱家听到谁在背后非议皇上的事,小心你们的脑袋。”陆四海厉声道。言罢,望了望许半青方才离开的方向,心底嘟囔道,先帝将新皇从大漠接回来之后,就一直养在许有年家,又派了人去教她武艺,又叫她到宫中做侍卫,大概从未想过许半青的功夫,只有用在这上头的时候才发挥到极致吧?陆四海是个老人精了,许半青与白炎锡的关系,自然瞒不过他的眼去。
只是一边胆战心惊的怕旁人发现,一边又怜惜这对小鸳鸯。他们也只能私下里保持着这种关系罢了。对外,即便是作为君臣,也不能表现的太过近密的。这边是皇家了。从前怀仁帝甚至是太上皇,若是喜欢哪个妃子哪个大臣,也不能表现的太过直接的,总要注意些均衡之道。今儿宿在这个妃嫔那,明儿就要去看看那个妃嫔,初一十五还要给皇后留着。赏了这个,便得赏那个,哪里像新皇这样简单的喜恶。
想着,转了脚步,也不去太医院打扰那一对儿了。如今白炎锡救驾有功,又是才醒过来,皇上想必有许多话要和他说吧?叹了口气,陆四海的背就更佝偻了一些,对着几个侍卫道:“皇上回来了,就说咱家来过了。”这才缓步离了上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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