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又曾与许半青一夕欢好,对这种声音自然不陌生,脚步便凝在了门外。想要立即转身离去,却又不知为何双脚变得那样的沉重。
凡筝甚至不知道自己在门外站了多久,直到发觉外衫已被寒露浸透,捏了捏有些僵冷的手指,才发觉室内不知何时已经传来说话的声音。他应该立即转身避开的,凡筝心里想着,至少躲到旁边,不叫室内的人瞧见自己。然等到室内燃起了灯火,他才发现自己依旧站在门外,双手维持着握拳的姿势。
“吱嘎”一声,门开了,背着光看不清开门的人,然凭着那有些单薄的身影,凡筝也认出是许半青。闭了闭眼,原来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将她的身形那样深刻的印入脑海中吗?深刻到只凭一个剪影就能一眼辨认。
许半青发觉门外有人,立即警觉的顿住脚步,随在她身后的白炎锡也立即停了步伐,诧异的望向门外。
“凡筝?”侧了侧头,许半青看出门外的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原本还以为是又有刺客。然等到看清凡筝的面色时,心又重新提了起来。
就见灯光与天光交映的地方,一袭白衣的凡筝,面色却比身上的衣衫还要白。迎着灯光,泛着一层惨青。嘴唇微微嗡动,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咚”的一声,面前的人倒地不起。
此时也顾不得许多,许半青忙俯下身去查看,就见一缕血丝自凡筝的嘴角渗出,晕染在惨白的脸上,透着几分触目惊心。
白炎锡在后面看得一清二楚,心底又泛起几丝无奈。才去了朱立升,却忘了还有一个刘依纯。
秦太医一大早就被白炎锡叫醒,就见白炎锡寒着一张脸,心里就一个突突:“可是皇上……”他一直有些担心。白炎锡与许半青的关系,旁人也许不知,他却是有几分明了的。但二人都不曾向他求助,他也有些担心,许半青会不会有身孕。因此每次见到白炎锡,总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不是。”白炎锡冷冷的吐出两个字。也不管秦太医松了一口气的表情,便转身向存玉堂的方向大步走去。
秦太医望着白炎锡的背影,白侍卫可知道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全不似平日里的严谨?无奈的摇了摇头,总算皇上没什么事,想来又是那个住在存玉堂的戏子的事了。
到了存玉堂,果然见凡筝面色惨白的卧在罗汉床上。
秦太医抽了抽鼻翼,虽然有些淡了,依旧嗅到几许欢糜的气息。眼角带着几分无奈的扫过白炎锡的衣衫,又扫过许半青尚带着几分红晕的脸。谨慎的低下头,去取凡筝的手腕来看脉象。
许半青抿了抿唇,看了眼白炎锡。方才二人都不曾留意凡筝竟然到了门外,也不知他听了多久。看着他身上衣衫被露水打湿的样子,想必是站了许久……面上就有几分尴尬。
秦太医思索了一会儿,便道:“似乎是怒急攻心。他原本就不曾恢复,气血淤结,又是受了大刺激,才会如此。臣先开了药给他,等醒了之后再过三天,还按之前的方子细细调养便是。”
许半青急忙点了头:“辛苦你了。”
“臣不敢当辛苦。”白侍卫才是真的辛苦吧?又扫了眼白炎锡,秦太医很不厚道的笑了笑。这一对儿也是个苦命的,明明两情相悦,却是只能这样偷偷摸摸,连孩子也不能有,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见得天日。至于凡筝……又看了眼许半青焦急的面色,秦太医觉得自己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听说凡筝没什么大事,许半青才长出一口气。与白炎锡相视一望,却是犯起难来。
自从凡筝进了宫,她也曾想过,关于将他放在什么位置。可是到底是舍不得放他走。而白炎锡,又是陪在自己身边多年的,二人一起共渡不知多少难关。即便是一开始的时候,也有一些冲动在里头,这一年多来,却也明白白炎锡对自己的情意。至于她自己,她到底是想要刘依纯,还是想要白炎锡,却是她一想就头痛的问题。
那时又是凡筝身子不好,记忆全失,宫里宫外又总是这事那事,许半青也不知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将这件事给略过去了。及至想到那日她自凡筝房中出来之后,白炎锡浑身不对劲的样子,再看一眼白炎锡此刻冷冰冰的表情,许半青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做人可真难啊!
ps: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在纠结,乃们觉得谁好一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