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可笑的理由!我们的婚姻竟然是你的报复工具,而我廉价的爱情却成了你战利品!”
“随你怎么说。”
她多爱他说话时的淡然,她觉得这样的他很酷,比那些满嘴废话的男人要帅多了。可是现在她却恨透了他的淡然,好像在这场报复游戏里他什么也没有失去,他是百分百玩家,而她是百分百输家。
若是他不怜悯,那么她脆弱给谁看!她敛去眼里的泪光,声音里透着一股恨意,“程言漠,你会受到报应的!总有一天你会承受到什么是心痛的滋味,那时你就会明白现在你对我有多残忍!”
他仿佛没有听见她的诅咒,又或者将她的诅咒只当成一个人无助时候的迷信,他依旧执着他的目的,将桌上的笔递给她:“签字。”
钱朵莱没有拿笔,而是挥掉他拿笔的手,失望地看了他一眼:“你放心,在这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我早就已经厌倦了。字我会签,但是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胃部突然传来一阵阵绞痛感,程言漠弯下身子,蹲在地上不停地干呕,发烫的额头不停地冒着汗。身体上的不舒服和心里的难受一齐涌了出来,现在他真的体会到了什么是心痛的滋味了。
眼前的事物开始天旋地转,最后变成了一片漆黑……
钱朵莱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看到沙发的角落处有一个东西。她走过去才看清楚那是一个用淡紫色精装纸包装好的物品,想起程言漠来的时候手一直背在身后,原来手里就是拿着这个。
她将它拿了起来,将包装纸拆开,里面是一个粉紫色的盒子,用白色的丝带系着,揭开盒子,一个白色小木屋落入她眼前。看到小木屋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错愕。她一直渴望有个坐落在海边的小白屋,但是她只在他面前提过一次。那次在海边她只是随口说出了自己的心愿,但是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记住了。
她的心里百感交集,同时也迷惑茫然。程言漠不是很讨厌她吗?为什么又要送礼物给她?
突然程言漠身穿单薄西装的样子又在她脑海中闪现,她放下小白屋,裹上厚厚的围巾,拿着伞就朝电梯口走。她走下楼,看到一排脚印一直延伸到街道上,她跑到街道口的时候,左右张望却没有看到他的身影。正当她要望右走的时候,一阵喇叭声从她后面响起,她循声望去,看到一辆红色的跑车驶向北苑公寓里,她透过半开的车窗,认出了坐在车里的是安妮。
“看傻了?”身后突然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她吓了一跳。转过身,正好看见宋承佑对着她笑。
钱朵莱将煮好的热咖啡放在宋承佑面前的茶几上,问:“你怎么来了?”
“我这个做房东的来看看这间公寓里的保暖措施做得好不好啊?不然冻着我的房客,我岂不是要亏了?”宋承佑笑着端起咖啡杯。
钱朵莱知道他是开玩笑,也回以玩笑话道:“我这个房客真是三生有幸能遇到你这样的房东,所以这个冬天算是过得很舒适啦!”
宋承佑喝了一口咖啡,赞叹地对她竖起了大拇指:“不错,你煮的咖啡很好喝!以后要是不在公司干了,不用担心失业了,你完全可以开一个咖啡厅。”
“你太高估我啦!”她会煮咖啡跟程言漠有关。他早餐的时候总是要喝一杯咖啡,所以她跟他结婚后,为了做一个好妻子,不但去学做菜,还学了煮咖啡。有时候想想,她跟程言漠的这几年也并不是完全的失去,至少她过了几年衣食无忧的日子,而且还学了很多手艺。
钱朵莱想起刚刚见到安妮进北苑,她颇为惊讶地说:“哦,对了。安妮真的也住在这里哎!”
宋承佑没有她那样吃惊,好像是早就知道的事。事实上他的确是早就知道安妮住在这里,她的房子他去过不止一次了,晚上去,深夜走,想着倒有几分刺激。但是在他眼中也仅仅只是刺激而已,丝毫不会觉得迷恋。
看着宋承佑听到她说的这个消息,一点反应都没有,她不禁有些挫败:“唉,这就是大人物跟小平民的区别呀。像你们这样的人经常出席各种宴会,一定见过不少大明星了。”
宋承佑不在乎她说的话,他反而在乎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羡慕:“难道以前程言漠没有带你参加过宴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