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前面的林子哥大叫:“有人有人。”说着他们的车子又狠狠的摔在地上了。
这时坐在前面的我哥也大叫:“真有人真有人。”随即我们的车子跟他们一样也狠狠的摔在地上了。这时林子哥大哭着说:“是一个穿白衣裳的人把咱的车子推到的,推倒了他就不见了。”
我哥哥也跟着说:“是是是,我也看见了,他穿着白衣裳,一忽儿就没了。”
这时泼辣的妈妈从地上一跃而起,蹦着脚大骂起来:“妈了个x,哪来的野东西,脏东西,敢挡俺的路,有本事跟我回家,看我不用银针扎你,用油锅炸你……”
大家都愣愣的看着我妈骂,她骂完一阵子跟我们说:“都听我的,这啥邪气精怪都怕人的气,咱都走着四处吹着,保证啥都不敢近咱了。”
我记得我吹的最来劲,来回转着头崛起小嘴“噗噗”的一个劲的吹,果然,车子再也没倒,很顺利的走出了那片树林到了家。
前一阵子我问爸爸那天的事,他竟说快三十年的事了他不记得了。
还有一回是我七八岁的时候,那天是午后。我爷爷种的一手好瓜,他种的瓜又大又甜,但他也跟所有爱惜他的杰作的人一样很爱惜他的瓜园,除了他自己下地给我们摘瓜吃,我们姊妹五个谁也不敢进他的瓜地。
这天中午我害了馋痨,趁爷爷跟家人午睡时自己悄悄溜出了门,径直朝我们的瓜地走去。午后的日头毒辣的像火球,地上所有的庄稼都奄奄一息的耷拉着叶子,好像正在死去。但我知道,到了夜间一经露水的滋润,第二天早上它们又生机勃勃了。
同样,我浑身的皮肤都给火辣的骄阳晒得像火炙烤一般疼,但我从地里抱了个大甜瓜,心扑通扑通跳着跑到了一棵大柳树下,一会功夫,甜瓜进肚了,浑身火辣的肌肤也修复了。然后我挺着饱饱的独自舒舒服服的来家了。
当我重重的躺倒床上一扫视屋子,我立刻鬼哭狼嚎般在床上打起滚来:我看到整个屋子里都有一个恐怖的笑脸在游走。我看房梁,她悬在房梁上冲我笑,我看墙壁她贴在墙壁上看着我笑,我低头看床,她印在床单上对我笑。我疯了似的踢她拍她,可她就是那么毫无损伤的笑,笑……
这时全家人都被聒醒了,都慌慌张张的围在我床前。爸妈就问我刚才去哪了,我哭闹着断断续续的说清了我去了瓜地里。奶奶吓了一跳说:“哎呀,这大晌午头的,一个人去了大北地,是遇见啥了吧。”
说着她伸手摸我的头,这时我看见那个笑脸就藏在她手心里,于是我尖叫着乱抓着挡她的手,她又冲我伸出脸要看我的舌头,这时我又看见那个笑脸爬上她的脸,她的脸瞬间跟那个诡异的笑脸重叠在了一起,我吓得伸手就是一巴掌。奶奶大叫了一声说:“遇见鬼了遇见鬼了,这还得了,赶紧去叫恁婶子来撵走它……”
后来的事我就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