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缺失

暖衣，起来了？头有没有不得劲儿？”吉青梅看到谢暖衣晃着走到院子里，笑着柔声问道。

    谢暖衣心中又是一跳，忙咧开嘴对吉青梅摇头：“木有。你们这是干啥呢？”

    吉青梅破天荒地没有喝斥她，好声好气地回答道：“炕些小饼儿。你要不要吃些里面带馅的？”

    “带馅的？啥馅？”谢暖衣有些惊讶地问道。

    “给你做个面包吧？你以前不是挺喜欢吃的吗？”吉青梅好脾气地说道。

    谢暖衣又觉得鼻子酸了，她忙连声应着乱点着头，给吉青梅一种急切的心理暗示。果然，吉青梅看到她的样子，笑了笑，手下忙着，还不忘记安抚她：“别急，一会儿就好了。”

    “嗯嗯。”谢暖衣又连连的点头，直到看到吉青梅与谢奶奶在院子里一个人拍饼一个人烧火，才不动声色地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了一边。

    吉青梅做的是拍小饼的活儿，就是把一团面团拍成一个巴掌大的小饼子。说做的面包也是这样，只是里面再加些面，在鏊子上炕熟了就成了。

    谢暖衣小时候是很喜欢吃这个的，可惜吃的机会不多。后来，长大了，她也就慢慢的遗忘了。今天如果不是吉青梅提起来，她都要忘记自己在童年时期曾经那么地期盼着的小吃食。

    谢奶奶火候控制得非常的好，她与吉青梅是真正的婆媳矛盾，天性不合。谢奶奶不时地说几句吉青梅这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对。袅袅升起的清烟飘散在早晨的小院子里，带着麦香，带着面熟的香味，谢暖衣不大一会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口腔分泌物。

    “暖衣，”吉青梅冲着谢暖衣喊了一声，“过来尝尝。”

    “哎!”谢暖衣脆声地应了一声，压下自己莫名的情绪，颠颠地跑过去了。

    吉青梅小心地吹了吹，还怕她心急烧着了，小心地叮嘱着：“慢点吃啊，别烧着了。”

    “去一边吃吧。”谢奶奶看了看她们母女，也叮嘱了一句，“这边都是火，去那边吃吧。”

    谢暖衣咬着小饼面包，酥软的感觉，面的香味在嘴里一下子扩散开来。她闭上了眼睛，感觉一种浓浓的幸福在周身流转。她转过身眼睛就模糊了。此时，她知道这眼泪不是幸福的泪水。她忽然明白吉青梅温柔的对她时她不正常的反应意味着什么。

    她肯定，上一世最后的岁月她一定是与吉青梅发生过什么。人都说，如果心理承受不住的话，会下意识地遗忘某些记忆。遗忘不代表没有发生，人还是做出一些反应的。她的那些记忆虽然丢失了，但是应该很好猜的。想像前世的情形，那些她不知道的记忆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现在吉青梅对她的好，她不是小孩子，也不是看不到。只是她从心底里再也找不到那种感觉。远的不说，就说近的。父亲谢继业偶尔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她都能感动，都能觉得心柔柔的。谢奶奶的不经意的话都会让她心暖，甚至谢安石……独独对吉青梅，她少了那份为人子女最纯粹的依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