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山外十数里的一处平地。为防徐荣偷袭,庞德也不敢过于靠近,因此便是离远停住。胡车儿倒是忧心战事持续,粮食不够,因为按照原先计划,徐荣一旦被马家军截住,战事便已成定局,故而全军也只带了十日的口粮,眼下情况有变,也难怪胡车儿会有所忧虑。但无独有巧的是,庞德却也是认为,在粮食用尽之前,此番战役必可结束,眼下最为紧要的就是捉紧时间歇息,以备大战。
却说过了一日后,徐荣遭到一支悍军伏击,被击退而往高博山扎据的消息,传到了马家军处。马腾一听,不由大喜过望,急教成公英前来商议。
“军师,你看此举可是羲儿所为?”马腾神色振奋地问道。
“听细作来报,那一部兵马中,领军之将是一赤脸大将,若我所料无误,应该就是赤鬼儿了。看来主公连我军的动向也料算在内了。”成公英不由灿然笑道。
“哦?军师此言怎说?”马腾听了,不由神色一怔,连忙又是问道。成公英沉了沉色,遂是答道:“我以为主公应该是料定我军在后追袭,故而派伏兵埋伏袭击徐荣部,一旦徐荣部不敌而撤。我军正可从后截住,到时两军一齐夹攻,徐荣自是必败无疑。不过那徐荣也并非寻常之辈,眼下很可能正是看出主公的用意,故而死守在高博山上,一边养精蓄锐,一边等待时机,力挽狂澜!”
“哼!眼下只要我军迅速赶到高博山下,一齐合力进攻,那徐荣也是必败无疑,我看他这是负隅顽抗,不肯认命!!不过说来,没想到我与徐荣对敌多年,最终他却是败在了羲儿的手中!!”对于徐荣这多年的老对手,马腾却是又敬又恨,不由唏嘘而道。
“话虽如此,但眼下局势未定,马公还得小心行事,由其郿城尚有不少兵马在驻守,只怕那徐荣早有准备,暗中调拨,若是我军急于行事,遭其袭击,那最终落败的很可能就是我等这一方了。”成公英忽然一番提醒,不由令马腾一阵心惊肉跳,连连变色,道:“幸好有你提醒,否则我几乎误了大事!”
“我有一计,可预防于未然!”成公英笑了笑,遂是毕恭毕敬地拜道。
“有何妙计!快快说来!!”马腾一听,自是不由大喜,连忙问道。成公英遂教计如此如此。马腾听计,欣喜若狂,连是道好不绝。
于是马腾一边率部前往高博山,一边又依成公英的计策,迅速做出调拨。
三日后,天气渐渐入秋,凉意来袭,让人心中忽有一丝惆怅。徐荣正于高博山上的一处高地,眺望着庞德部署,忽然有人急急赶来禀报,说马家军的大军已然赶到山后,已经开始在扎据了。
“终于要来了。”徐荣呐呐地低声说罢,遂一震色,命一将士继续留意庞德军的动静,自己则带着几个部将还有一干兵士迅速前往后山去探。
待徐荣来到山后来探时,正见马家军正在快速地建立营地,一员部将看得眼切,不由劝道:“这马家军如今并无准备,我军歇息三日,已恢复了大半的体力,将军何不趁机率兵袭击,一举将之攻破!何况郿城的精锐正在赶往途中,若是幸运的话,或者正好能在追杀的途中遇上,一齐夹攻,将那马蛮子擒下!!到时这马蛮子在我军手中,我倒看看那鬼神马羲,还敢如何嚣张!!”
此言一出,徐荣麾下部将都是纷纷应和。倒是徐荣一直沉着面色,指向山下的马家军,冷声而道:“若是如此,尔等便是中计了。尔等且看,在马家军营地两翼,各有弓弩手在埋伏,其军大部兵士,皆无卸甲,就是提备我军来袭。一旦我军贸然出动,必败其杀个铩羽而归,而庞德那处,但听杀声,必知我军想要闯破围势,定从后杀来。到时,我军反而面临灭顶之灾!”
徐荣这一番话落下,众人无不纷纷色变,皆暗叹徐荣察事入微,敬佩不已。
“那依将军所见,我军眼下该当若何!?”
“且不必急于行事。我军在此受围,想必董大人那处也得到消息。如今在董大人麾下,并无能统领大局的大将,所以董大人想要稳定局势,务必要把我救出。因此此下应该早已出兵来援。但若其军来到,正好又在那赤脸鬼后,赤脸鬼兵小,我军到时也可趁机前往夹击,杀破赤脸鬼的部署后,我军正好可以与董大人的部署会合,再一同望北地而回,以稳局势!”徐荣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纷纷振奋起来,一下子倒是充满了希望。不过徐荣却不敢掉以轻心,眼下时势难料多变,最终会如何发展,饶是征战多年的他,也不敢轻易地去下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