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受挫的女神

    学院的戏份拍的虽然很轻松，但是因为阮临东对人物塑造的要求很是严格，所以剧组的进度也不快，四月开春的时候，《谋凰》总算是开播了，首播是在某卫视，开播的第一天楚欣然和阮临东都还没有收工，八点黄金档，连播两集，楚欣然拍戏的时候都有一点紧张，一直在想着这件事情。

    楚欣然心底计算着，按照阮临东的名气和演员的名气，怎么说这部戏的收视率也不会很低，只是楚欣然没想结果竟然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五个百分点的收视率！楚欣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的几乎说不出话来了。

    五个百分点要是安在别的事情上看起来确实不高，但是用收视率来算，真的是已经高的有些让人无法想象了，根据目前官方的数据来看，目前最受欢迎的娱乐节目的收视率只有四点八个百分点，这已经是业内神级的老牌节目了，差不多的电视剧收视率都排在三到四个百分点，这刚刚开播就取得了这样的成绩，楚欣然不吃惊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就连阮临东自己都有一些意外。

    开播后，界内的公开性影评开始了，相关网站更是给出了九点八的高分，刚刚开始就有一个好彩头，这绝对是一个值得欢喜的事情。

    “最近给你接了两个广告，我给你抽了时间，有点赶，扛得住吗？”汤佳一边走一边说道。

    “阮临东不是说不给我接广告的？”楚欣然挺住了脚步，看着汤佳说道。

    “他那是说的叫你不要接那些三流产品的广告，我给你接的这都是全国百强企业，档次懂不懂。”汤佳应了句。

    楚欣然这才想起来还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你等会，别走那么快，戏服要裂了。”汤佳看着楚欣然又奔了起来，赶紧补了一句，楚欣然今天穿的是一个紧身短裙，走起路来特别不舒服，她干脆抿紧大腿，小腿飞快的迈动着小碎步。

    她和齐浩然校园的戏已经拍完了，她现在扮演的角色是一个都市女强人了，特别有气场的那种，因为拍了几场，连着好几天都没有和齐浩然的对手戏，所以楚欣然拍的特别的顺，但是这一顺起来就有一些得瑟了，于是乎阮导就用别样的方式让她收敛了一些，但是阮临东实在太不负责了，一大早上自己一个人就先走了，汤佳的电话铃声催了好多遍才把楚欣然叫起来，楚欣然慌忙爬起来一看时间差点晕过去了。

    “今天有参演的友情嘉宾，来头不小，你得悠着点啊，尽量搞好关系，知道么！”汤佳气喘吁吁的说。

    “知道了知道了，我去了。”楚欣然摆了摆手。

    友情嘉宾是谁，楚欣然没少问阮临东，但是楚欣然没想到阮临东在床上那牙关也是咬的紧紧的，愣是一个字都没有透露给楚欣然，楚欣然也不好发脾气，一发脾气她就觉得自己跟在撒娇一眼，自己都恶心到不行。

    楚欣然先拍了两幕，感觉还行，第三场的时候，嘉宾总算来了，楚欣然看了一眼，差点惊的丢了魂。

    白橙，影后级人物，拿过奥斯卡的女神级人物，居然会来电视剧客串，光是把这条消息散出去，今年的头条就不用愁了。

    楚欣然对她还是有点了解的，因为白橙就是阮临东挖掘的，业界的人评论没有阮临东就没有今天的白橙！

    楚欣然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她之前以为齐浩然的气场已经不小了，但是现在看来两个人还是有差距的。

    而且在这部戏中两个似乎有很长一段对手戏。

    “阮导。”白橙一进片场就熟络的和工作人员打起了招呼，还特别熟络的拥抱了一下阮临东，阮临东嘴角挂着笑意，楚欣然看了两眼挪开了视线，心底已经开始骂人起来了，阮临东今晚别想上她的床。

    “你好，我是白橙。”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了自己面前，楚欣然连忙挂上笑容，热络的说道：“前辈好。”

    嘴甜的人谁不喜欢，搞好关系最重要。

    “好了，现在要讲戏，我们尽快，不要浪费时间了。”阮临东喊了一声，几个演员聚了过去。

    “等下白橙要特别霸气的推开门走进去，然后……”阮临东很是认真的说道，“你们两个是出于对立面的，所以等会儿你们的表情一定要到位知道吗？”

    楚欣然很认真的听着，平时阮临东都不怎么说话，只有在讲戏的时候才会说这么多，一遍一遍的强调着。

    试演的时候因为是以对台词为主，所以楚欣然并没哟感到什么压力，第一次试拍开始，楚欣然平复了一下心情。

    “。”

    一句喊完，停了一秒，办公室的人正在进行会议，但是下一秒，原本紧闭的办公室大门突然被大力的打开。

    白橙带着一对人马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脚下生风，所有的人都把视线落在了她的身上，她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摔，直接坐到了楚欣然对面的位置，四目相对，强大的压迫感袭来。

    “我不同意这个方案，最近两年来的市场需求越来越大，我们可以维持原来的质量，资金应该用在数量的生产上，而不是质量的提高。”白橙开口说道。

    楚欣然沉着脸，心底已经有些发虚了，白橙气场太强，她几乎扛不住，她说：“现在市场上的产品已经有很多达到了和我们产品同等水平上，为了保证老客户不流失，提高产品质量是必须的事情。”

    楚欣然说完白橙都不用沉思，直接往后一靠，看着坐的端正的楚欣然说：“现在数量都不能保证你就想到质量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流失多少新客户？老客户迟早有一天会厌倦的，不断的新客户涌入才是一个公司的活路。”

    白橙一句话说完，镜头盯准了楚欣然，楚欣然看着白橙，好半天台词都没有说出口，扛着镜头的工作人员都紧张了起来，但是楚欣然还是没有开口，她捏着手中的企划书已经有些发皱了。

    “卡，停一会，楚欣然跟我来。”阮临东说了句。

    工作人员都觉得有一些莫名其妙。楚欣然是忘词了吗？怎么好好的就是没念出口。

    楚欣然坐着没有动，阮临东直接走过去把她提了起来，众人给楚欣然捏了一把汗，阮临东之前也不是没有训过楚欣然，但是阵仗没有今天这么大，其他人看着这架势楚欣然这回可得遭殃了啊。

    白橙看着那两个人离开的方向，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面无表情的回到了休息区。

    走了有一段距离，没什么人了，阮临东终于喊了声：“楚欣然。”

    楚欣然没有回应，脸上还是一副阴沉的表情，带着一些愤怒，但是也不是特别的明显，她这个状态在外人看来很好，只要接下下面的台词就好了，但是阮临东知道必须要停了。

    楚欣然这是入戏了，还没出来，整个人都停在了戏里面，白橙给她的压力大了点，她现在根本不能好好的控制自己。

    阮临东看着楚欣然还是没有回神，他忍了忍，直接贴了上去，唇舌相交，他在她的唇上轻轻的咬了一口，楚欣然条件反射般的张开了最，阮临东将舌尖探了进去，楚欣然突然就回神了，回神的瞬间就看见了阮临东那不知道放大了多少倍的脸。

    阮临东也发现了楚欣然的变化，当即就松开了她。

    “诶？阮导？”楚欣然有点没反应过来，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觉得心底又一团火想发出来。

    “你能耐了啊！居然对个戏都能出不来了，你说是是不是笨。”阮临东很显然有些生气，楚欣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白橙是老戏骨了，你跟她对戏扛不住就赶快收，你看看你，被压的就剩下配角的那点意思了！”阮临东又训斥了一句。

    楚欣然的思绪这才回了神，她记起来了，自己对上了白橙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觉得自己的胸口有一团怒火要喷发出来了，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不怎么记得了，现在看着阮临东的这个样子看来是演砸了？

    演员入戏快，出戏快都是本事，也有好多演员演完之后好长时间都不出戏的，但是楚欣然很显然的是入戏入的有点走火入魔了！

    “等会再来一遍的时候注意点，你要是扛不住白橙你就不对她的目光，后期会帮你切镜头的，明白吗？”阮临东看到楚欣然渐渐红润的脸色，知道她是恢复了正常。

    阮临东面上虽然是生气，但是心底也是说不出的担心，因为入戏太深而导致出现各种问题的演员也不少，楚欣然前段时间因为绯闻的事情精神状态不是特别完美，阮临东就怕一不小心出现了什么问题，但是现在看来总算是好了。

    阮临东交代完了让楚欣然先休息一会儿，他先去拍别的了，楚欣然坐会了休息室，给自己灌了一口水，喂水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手还是有些发抖，不知道是因为生气的还是因为害怕的。

    她当时的感觉就是白橙要收拾她一样，看着白橙的目光她都感觉自己要被打入十八层地狱了！

    “你没事吧？阮导对演员一直都挺严厉的。”白橙特别熟络的问了句。

    “没事，谢谢前辈关心。”楚欣然咧着嘴说道。

    “嗯，你等会跟我对的时候看着我的眉毛这里，不要看着眼睛，容易走神。”白橙又说。

    “谢谢前辈，我知道了。”楚欣然特别虚心的受教。

    阮临东说的意思也差不多，白橙的眼力是多么的厉害，光是看情况就知道楚欣然是入戏了，楚欣然其实一点都不讨厌白橙，她觉得白橙这个人真的不一样，非常的友好，一点大牌的架子都没有，很好相处，但是楚欣然还是有一点生气，生气的不是白橙，而是自己，光是不到两分钟的对手戏，楚欣然就感受到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

    楚欣然对自己的演技一直都很有信心的，光是一个眼神就能收拾丁雨，但是现在她一个眼神就被白橙收拾了。

    楚欣然总觉得心有不甘。

    “开始了，咱们过去吧。”白橙唤了她一身，楚欣然这才回神跟了上去。

    开始还是好好的，楚欣然没有盯着白橙的眼睛看，对话继续道上次停住的地方，工作人员都特别的紧张，因为有很多演员每次都会卡在同一个地方，像是齐浩然，有一回台词卡在一个地方八遍了彩果。

    白橙说完了，楚欣然忍了忍说道：“我们的老客户都是稳定客户源，如今老客户已经对我们千篇一律的产品产生的厌倦，要是产品不继续更新很有可能会失去老客户，再说会新客户，在相同质量下，新客户有多种选择，他们不一定会选择我们的产品。所以我觉得提高产品质量是很最重要的。”

    “新老客户都可以选择其他的产品，老客户一直选中我们的产品并不是因为我们的产品质量，而是因为我们的品牌，光是我们的品牌就将产品的质量提高了，根本不需要再多花钱去提高，乔小姐难道不知道吗？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今年欧洲的两个热销产品，一个是a公司的，一个是b公司的，a公司的品牌有六十年的历史了，同样的产品质量销量足足高出了b公司的六个百分点。难道乔小姐还坚持将一笔资金用在没必要的事情上？”白橙冷笑了一声，会议室的人开始讨论了起来，耳边的吵闹声不算大，这个时候楚欣然演的这个角色必须要开口了，但是楚欣然到嘴的话却是难以说出口，她艰难吐了一口气说：“对不起导演。”

    一瞬间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阮临东皱着眉头站了起来，他说：“行了，齐浩然来了，先对齐浩然和白橙的戏。”

    楚欣然揉着头走到了休息区，她整个人的状态都不是很好，她并没有白橙的眼睛，但是还是受不住她全身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在这个情节中，楚欣然这个角色原本是要争论成功的，但是楚欣然站到了镜头下面却觉得自己是始终要拜的那个，她根本没有勇气去接白橙的台词，她之前的那句是好不容易才憋出来的，她自己也感觉到有些生硬，而且她也接不下去。

    齐浩然和白橙已经进入了片场，楚欣然不是第一次站在边上看着齐浩然演戏了，但是同样是对手戏，楚欣然却发现齐浩然能够流畅的应对，她还是能够感受到白橙的气场，但是齐浩然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两个人飚戏飚的很厉害，就连一旁的工作人员都忍不住的称赞，两个人连着过了好几条。

    楚欣然站在原地，说不出来的挫败感，一个影帝，一个影后，虽然齐浩然影帝的含金量没有白橙的那么高，但是他们两个的实力却如此的明显。

    楚欣然站在这里，她明明看着她与他们的距离并不遥远，但是却感觉自己与他们之间有着一条跨不过去的鸿沟。

    第一次，浓浓的挫败感袭来。

    她和齐浩然对戏的时候一直都觉得很好，很正常，两个人都是处在同一水平线的。

    但是看完齐浩然和白橙的这机场，楚欣然才觉得自己简直是蠢到头了，她一直以为的同一水平线，不过是齐浩然放低了身段而已。

    齐浩然根本是没有将他的全部能力都展现出来，楚欣然觉得，要是现在站在白橙的位置也肯定会被齐浩然所影响。

    阮临东说的不错，她果然是太过得意了一点，现在这个事实摆在她的面前让她有一点难以接受。

    看不起的人现在远远的甩了她几条街，她不是生气而是觉得羞愧，像是脸上被狠狠的打了一巴掌一样。阮临东很满意他们的表演，一连过了好几条，原本阴沉的脸色现在也变得好看了许多。

    她给阮林东发了一条信息就走了，她现在觉得很累，明明没有做什么却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有了，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她也知道用自己现在的这个状态拍下去肯定是不行的，阮林东一直对演员的要求很高，因为之前只有楚欣然和齐浩然两个人，没什么对比性，所以阮林东也不会特别为难，虽然要求高但是也不是挑刺的那种，但是现在不同了，有了白橙，相比较之下楚欣然就鸡肋的完全没法看，楚欣然也绝对不允许自己怂成这样，她需要好好的休息休息，想一想怎么拍。

    阮临东盯着镜头的时候就发现裤子荷包里面有震动的感觉，他皱着眉头拿出来一看，正是楚欣然给他发的短信。

    阮临东的脸顿时就黑了，他给楚欣然发了一条短信，但是楚欣然现在已经关了手机，直接开了车朝着住所奔去了，根本没有看到阮临东的短信。

    “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明天继续。”阮临东说道。

    “阮导，没想到你拍电视剧收工都是这么早啊！”白橙走过来调侃着说道。

    “嗯。”阮临东应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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