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有用,没想到果然应验了。
他心下思忖,看来这念玉远不止那么简单,且似乎还有自己的目的,不过其再如何也只是一个物件,且没了外气补入,自身随时随地在损折之中,迟早会行到消亡那一日,要是不知节制,仍按眼前这般随意消耗,那怕是连千载时光都支撑不到。
与两院之人再交代几句,见已无事,他脚下一点,足下生云,便往着青天之中去了,回了渡真殿中,便与正身合二为一,依旧端坐玉榻,调息吐纳。
又过得几日,景游来到殿中,言道:“老爷,少清派有使者到来。”
张衍哦了一声,少清使者到来,不经上门,径直到他这里,显然是单独找他有事,便道:“请使者来殿中说话。”
景游道个躬,就下去传命了。
少时,外间进来一名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锋芒锐气的青年修士,看去已然是修成了元婴法身,他显然得了关照的,并没有拿目光去瞧,一路行来眼帘低垂,到了大殿之上站定,对座上打一个稽首,道:穆治长见过张真人。”
张衍颌首道:“不必多礼,既是使者,便请坐下说话。”
穆治长此刻代表的少清派,故是没有客气,一揖之后,便就去了位上坐下。
张衍问道:“使者是何人门下?”
穆治长回言道:“晚辈在清辰师长座下修道。”
张衍笑了一笑,道:“原来是清辰子道友的弟子,那你来此是为何事?”
穆治长抬起袖子,自里取出一卷玉册,起手一托,道:“敝派掌门闻得张上真似要远行,故命在下来此,将这一物送来,说是张上真或许有用。”
景游上前接过,转呈到案上。
张衍伸手拿过,打开一开,却见内中所书并非是是什么功法秘录,而是少清派前辈凡蜕修士的心得体悟。
他以为休息的化剑之法是从少清派得来,不过到了凡蜕境,与功法和神通一般,其中自也有更多变化,需得自家再行调合理顺。
他本来打算在去往那机缘之地的路途上静心推演,没想到少清派给他送了此物过来,从某种意义上言,这比单纯功法对他作用更大。
将玉册放了下来,道:“此物我收下了,请代我谢过岳掌门了。”
穆治长道:“掌门真人派遣晚辈来时曾说了,言张上真不必谢,现下我少清助你,以后你也可以助我少清。”
张衍笑了一声,这的确是岳掌门说得话,就事言事,从来不屑遮掩,他道:“正是这个道理。”
在送走穆治长后,他继续回去修持,又几日,自两院之中传来消息,言法舟已然备妥。
张衍这次没有再去看,觉得诸事已然备妥,眼下已随时可以启程了,于是在神意之中与秦掌门商量了一番,又稍作推演,便把动身之期定在下月月初。
下来把门人弟子逐个唤来交代了一番,而后便就在殿中持坐不动,等待时日到来。
很快一月过去,渡真殿中忽有钟磬之声响起,景游走入殿来,拜了一拜,道:“老爷,时辰到了。”
张衍睁开双目,微微点头,自榻上立起,先去大殿之中与秦掌门等人道别,待出来之后,便自浮游天宫之上降下身形,来至一处高峰之上。
这里布置与原先九洲的昭幽天池极为相似,正是如今玄元一脉所驻之地,那摩空法舟正泊于那峰顶天湖之上。
刘雁依等五名弟子此刻俱是等候在此,见他到来,一齐上来见礼,并言:“弟子等恭祝恩师此行顺遂,并祈盼恩师早日归来。”
张衍点了点头,叮嘱道:“你等不敢怠慢功行,为师授下的功法密传要用心修持,需知洞天之能,虽可翻天覆地,可也不过享寿三千余载,看似长久,但能为之事委实太少,要想大道有成,那还需严加修持。”
刘雁依等五名弟子都是齐声称是。
张衍道:“我去之后,那法宝要好生祭炼,此宝若成,便是山海遇劫,也可助你等护住一方小界。”
魏子宏心下一动,道:“恩师可是感应到了什么?”
张衍微笑道:“未来渺茫难测,岂有算定之理,我辈修行,有哪一个未曾遇到过艰险阻碍?山海界既在诸天万界之中,那便不可能长久安稳下去,终有一日会撞见大敌,但只要我等自身修为足够,便就无需为此忧惧。”
刘雁依认真道:“弟子记下了。”
张衍微微点首,又交代了几句,最后道:“为师走了,你等当要好自为之。”言毕,他转过身来,在一众弟子目光之中踏入摩空法舟之内,而后便见此物冉冉升空,到了穹顶之上,忽有清芒闪过,轰隆一声,天幕裂开一道缺口,便见那法舟陡然一跃,霎时便遁去天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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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