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星云,而在外间,却一头头体若琉璃的大鲲畅游来荡去,看去竟是有百千之数。虽表面看去数目众多,可在他感应之中,却是只见得一头而已,其余所见,皆为这大鲲之照影,或者说这些只是其身躯一部,只不过功行不到之人难以窥见得其中玄妙。
就在这时,这些玉鲲之中,却是分出一头飘行上来,围着摩空法舟转了一圈,最后行在法舟前方,作出一副引路之态。
张衍心下一转念,当年太冥祖师骑乘大鲲赢妫而来,这里又是见得一头,如无意外,当也当是祖师所留,他在法舟内打个稽首,道:“有劳道友了。”
一声略带暗哑的女音传来,“上真不必客气,赢妫可还好么?”
张衍心下微动,道:“一切安好。”
那声音闻得此讯,似很高兴,道:“此处名唤玄洪天,上真所要寻得之物就在其中。”
张衍点首道:“多谢道友告知了。”
说话之间,那大鲲已然撞入了天地关门之内,他一见,也是催动法舟上前,霎时便就过了这两界关口,紧随其后,冲闯进来。
那在天中巡查的两名道人虽能略略观得张衍身影,但因气机不显,并不能完全察觉外间到底发生何事,本来准备待张衍退去,可忽然间,却觉得天地关一阵震动,而后星仪之上灵光破碎,这分明是有人要往界中来了。
两人都是目瞪口呆,金袍道人抓着胡须道:“此人是如何进来的?莫非是哪个旁脉别支的修士么?可便是那些人,也无有可能不经通传而入到我界中啊。”
全师弟急忙道:“毕师兄,此事古怪,还是快些禀告诸位上真知晓。”
金袍道人摇摇头,苦笑道:“如此大的动静,哪还需我等通传,稍候怕就要来人问我失责之罪了。”
正如他所言,此刻洛山一脉所有上真都是立时有了感应,一道道宏大清光自潜修之地遁飞出来,齐齐到了天穹之中。
龚道人神情凝重望着天穹,来人还未入界,那股广宏幽深的气机已然降下,但偏偏又极其晦涩,好似其中有无穷变化,令他根本无法判断出具体修为境界,语声沉凝道:“我玄洪天外有阵障相,事先没有通传,怎会有人破界到此?
何仙隐此刻亦是到来,他淡声言道:“或许是那得祖师缘法之人到来了。”
龚道人皱了皱眉,道:“近日循天当值的是何人?”
有位真人接言道:“记得当是百真人门下两名弟子。”
众人目光一转,皆是看向一名玉面清须,服饰古雅的中年道人,后者缓缓言道:“正是我门下弟子,这二人平日甚是勤勉,今番错漏想也是有缘故的,待我把他们召来一问便知。”
他打一个法诀出去,少时,循天星仪飞至,金袍道人及全师弟自上下来,来至近处,恭敬执礼道:“见过恩师,见过众位上真。”
百真人道:“今有外人闯入界中,既你二人当值,可曾看见来人是如何过那天外迷障的?”
金袍道人忙将方才情形如实道出,低着头道:“也是弟子疏忽,来人因非我界中之人,本以为无法穿过悦绝之障,可不知为何,那阵障似不曾阻拦此人,只是一个恍惚,其就入了天地界关,而且,而且其人似有玉鲲指引。”
万真人一听,神色大动,他声音提高了些许,道:“诸位上真,能过得祖师所布绝悦之障,又得玉鲲之指引,来人定是那神物正主了。”
龚真人却是冷言道:“万真人慎言,祖师所传,极为重要,来者是否是神物正主,现下还不可妄下定论,我只知此刻有外人擅入我玄洪天,且我观其气机晦涩,所习功法似与祖师所传大有不同,其人身份,却还值得商榷。”
万真人皱眉道:“可是有玉鲲引路,这又如何解释?”
龚真人哼了一声,这确实是绕不过去的一关,玉鲲同样是太冥祖师当年所留,能引渡来人进来,足以说明其身份,实则他心中也是知道万真人所言是对的,可因某种缘故,却并不希望玄石被来人顺利得去。
百真人这时道:“祖师当年留下了不少别脉旁支,有许多功法我等也无从知晓,不定这位便是如此,玉鲲恐也是看在同脉份上,才出来接应,这等事先前也是有过的,不必奇怪,依在下之见,此事还是禀奏上去,由掌教定夺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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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