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声言道:“不知是哪一位道友到此?”
张衍听得里间有声传出,便回道:“贫道张衍,溟沧派门下弟子,今遵太冥祖师之意,来余寰诸天之内找寻神物,途中从同道口中听得,汨泽宗一众道友失陷此处已是千载,却始终也无人解救,因思及同脉渊源,不可置之不理,故来相寻。”
“什么?若是此人所言未真,莫非外间这一位莫非就是祖师言说的有缘之人么?”
在座众道人听得他来历,都是神情大动,不由坐直了身躯,一改方才模样,此言不管真假如何,毕竟是涉及祖师,容不得他们不慎重相待。
郭举赢神情也是郑重了几分,不过他心下知晓,能平安寻到这里之人,不管到底是何身份,至少这身修为是做不了假的,似这等人物,也不会去冒认他派祖师,十有八九是同脉修士,只他仍是谨慎,问道:“敢问尊驾可有凭证?”
张衍道:“贫道有印信在此,可予诸位道友一观。”他起袖一挥,那印信飞出,在半空之中大放光明,那灿芒居然无有遮阻,直直照入那水团之中。
郭举赢见此,目放异彩,也是将自家掌门印信取出,在那光芒之下一转,此印居然微微震颤起来,知是对方身份不假,他露出笑容,将印信收好,道:“来人,把水关之门开了,请了这位张真人进来。”
众人也是神色振奋,等了这许多年,他们本以为至少要再耗上千年才有脱身之望,那时不知道这里还能剩下几人,而若有外力相助,不定就能解开此局。
张衍在外忽听得水声阵阵,那抱守在一起的水团忽然敞开,露出一个平直水道来,他微微一笑,并没有飞遁入内,而是落足其上,迈行入内,每举一步,脚下水道生出诸多变化,待百步之后,恰好到了一座金殿之内。
此间站着不少修士,主位之上是一名中年道人,他在澹波宗中见过画像,认得这正是汨泽宗掌门郭举赢,此人对他打一个稽首,道:“张道友,我等在此看守禁印,无法离得阵位,请恕不能出来相迎了。”
张衍笑了一笑,还有一礼,道:“郭掌门言重了。”
他看了下四周,当时汨泽宗有两名凡蜕真人及六名洞天真人到此,此间却有九人,那当是其余跟随前来三宗修士。只是这里只郭举赢一人有者凡蜕修为,却不见另一位沈真人,也不知到了何处。
郭举赢请了他入殿,待众人上来一一见礼后,就请了他坐下,问道:“道友此行来得几人?”
张衍笑道:“只贫道一人来此。”
郭举赢不由露出异色。缓缓点了点头,道:“道友不愧是祖师直传门人。”
旁侧那些修士都是露出惊容,他们可是知道乱漩流空的厉害的,不说那些妖物,只是那些无处不在的飞腾气旋就令人难以应付,当初他们一行千多人,最后活下来的,恐怕也就是在座这些了。而张衍能居然一人穿渡至此,且看去一派轻松之色,其一身神通法力委实令人难作想象。
张衍看了一眼那满是封禁的法坛,见其上有淡淡妖气冒出,便道:“我观道友这处,似拘禁着一头妖物。”
郭举赢叹道:“正是,不瞒道友,当年到此之后,我等被这一头妖王盯上,沈真人舍了性命,才将其封禁在此,可此妖几至不死之躯,我等只能慢慢用法力耗磨其身,这一待,就是数百载时日过去、”
这时座中有一名年老道人叹道:“恩师当年应天限已到,故是舍身布气,化躯成阵,我等不将这妖物除去,又怎对得起他老人家一番苦心?”
郭举赢言道:“此位是沈真人弟子于真人,不过这妖物太过厉害,我等须臾不能放松,便想离开也是不能。”
张衍点了点头,又问道:“郭掌门既入此地,当有所准备,不知此前可曾试着与外间交通?”
郭举赢叹道:“当年我曾派遣一位道友出去向澹波宗道友救援,但是后来并无有消息,想来是未曾成功。”
张衍哦了一声,缓声道:“原来还有这么一事,我自澹波宗而来,却不曾听到过这位真人之名。”
在座之人都是默然,不用多想,这一定是不曾达到外界了,不然不会没有半分消息留下。
张衍又问了几句,便就起得身来,几步来至禁坛之前,感应了一下那气机,目光微闪,道:“如此看来,只要解决了这头妖物,诸位道友便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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