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玄洪上人该是听得明白,就看其如何选择了。
要是其等愿意将玄石交出,那么他可以退得一步,今后不再言此事,仍可由其保有正流之名,但要不允,那也无妨,得了掌门授意,他一样也可自行设布法坛,摆出祭仪,同样可以辨个清楚明白。
不过到那时,那定是再不可能好好言语了。
玄洪上人回至观中天台之上,立刻下得谕令,命观中所有凡蜕上真即刻过来议事。
等不多时,十道清气宏光自下方冲上,须臾落在台殿之上,随后观中十名大修士俱都自里显身出来。
并齐齐对着台上玄洪上人一揖,“见过掌门真人。”
玄洪上人一挥袖,“免礼。”
待所有人直起身,他便沉声言道:“唤得诸位真人到此,是为一桩关涉我宗门存亡的大事。”
众人一听,都是一惊。
玄洪上人环望场中,道:“方才我已那张道人一会,谈了两件事,需得告知诸位。”
下来他将方才张衍会面经过叙述于所有人知晓,众真听罢之后,几乎所有人都是露出惊怒之色,同时心下也是大为不安。
自家人知自家事,洛山观虽然顶着正宗名分,言语上也向来如此说,可却从无设坛祭拜太冥祖师之举,非是他们不愿,而是他们本不是这位祖师的后辈弟子,无有资质做得此事。或许观中低辈弟子仍是这般认为,可功行修至他们这等境界,又哪里会真的不明白这里面的缘由?
此事不能明言,也不能让外人知晓,只能继续这般强撑下去,否则他们立身之基就将不复存在。
龚真人疾出一步,急切言道:“掌门,张道人这是要坏我名声,万万不可答应此事,否则我洛山观如何在诸天之中立足?”
不少人都是一片默然,洛山观修士能到逍遥到今日,在长久时间内不惧外界威胁,还不是靠了祖师威名及那天外禁阵,禁阵虽是在弱去,可终归还没有到消散地步,况且还有玉鲲在外,没有到那最为危机的关头,可这正宗之名一旦被夺去,那最大的倚仗也便失去了。
百真人叹一声,道:“不止如此,诸位怕是未曾看清,若我正宗名头不在,那又以名义去约束此人?他要拿走玄石,我等再无理由去阻止。”
众人心下重重一震,想了一想,现的确是这样,要是没了正统名分,那么所谓考验,自是如同笑话一般,因为其中最大的义理已经不复存在了。
管真人猛地抬起头,道:“看来此人还是冲着那玄石来的,此回万万不可让他遂意!”
在场真人纷纷点头,此事根本不必去谈,甚至要竭力阻止。
一名手握金竹枝的道人开口道:“我看找个借口,将他驱逐出去如何?”
百真人摇头否决道:“如今他在外间,诸天皆知他是太冥祖师直传弟子,以他身份,亦可在外设下法坛,同样可以坏我名声,到时余寰诸天之内,恐会人人恶我,那等觊觎玄石之辈也将再无顾忌。”
有人忿言道:“可恨,看来此人对我玄洪天心怀不轨,早便打着这等主意了!”
龚真人神色阴沉道:“既然此人到了我界之中,那是自投罗网,我等干脆将之囚禁起来!”
在场多数人其实都不想走这一步,因这有违背祖师之嫌,可要是当真顺从张衍之意摆下了祭坛,,那等若是从根子上将他们挖倒,洛山观也同样会变得一无所有,与其如此,那还不如直接动手来得好,至少这还有希望将玄石掌握在自家手中!
百真人考虑了一下,道:“我以为龚真人之言可行,将此人擒捉后,便对外言称其在我门中修炼,只要等到最后时限到来,我等就可将玄石下落推在此人身上。”
说到这里,他看向何仙隐,“那时何真人可拿得这神物抓紧时机参悟功法,只要我洛山观出得一名真阳大能,那余寰诸天又有何人敢与我为难?”
此言一出,在场之人纷纷点头称好。
万真人忍不住想说什么,可看着一干同门的神情,最终一叹,还是放弃了。
玄洪上人这时自袖中取出一封符书,举起抖了开来,言道:“这是那张道人方才予我之物,上方盖着青碧宫中之印,也即是说,有青碧宫人为他作保。”
众人一凛,未想到此事竟然有青碧宫之人掺和进来,不觉声息低了几分。
龚真人抬问道:“掌门真人欲如何做?”
玄洪上人此符书往外一抛,那符书顿时化为无数碎屑,淡然言道:“不过这处是玄洪天,我洛山观做事,又何须给青碧宫脸面?”他看着那一片漫天飞扬的飞灰,语含深意道:“何况之青碧宫,也非以往之青碧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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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