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也都谋算在内,没有哪一步是应对失措的,显是不止一次与自己这样的剑修交过手,这样一个对手,他不信对方已经拿自己毫无办法,十有**是暗中在布置着什么。
他暗中留神细看,这仔细一观察之下,倒果然被他看出几分不妥的地方来。
尽管那青色玄光如同覆天盖地,每个角落都无所不在,但通常都是在旋转流动,并不在一处停留过久,这是为了避免被他的金火玄光扫过时损失过大,可如今却几处地方僵硬死板,极不正常。
他眉头微皱,手指一弹,一枚幽阴重水飞出,飞出数十丈之后,居然似是撞到了什么厚壁一般,再也不能前行。
他心头不由一凛,又驱动这滴重水往几个方位连续一试便发现东、西、北、上下四个方位早已是布置得如同铁壁一般,独留南侧空隙未有阻挡。
如若他猜得不错那南侧应该是对方故意留下的通路,若是真朝那里去了,恐怕就是正中对方下怀。
他有数件法宝在身要破开此局倒也不难,只是他所考虑的是,即便成功脱身而出,也还是被动之局,难得是如何利用这机会一举扳回主动局面。
要想如此,除非等那陆革自己露出破绽,但以这等老辣对手,这个错误几乎是不可能犯得。
张衍目光闪动,扫了一眼站在陆革身后的齐夜兰,又看了一眼穆红尘,这陆革抓这几人应该另有用处,绝对不像他自己所用要收个徒弟那么简单,因此不舍得伤她们性命,想到这里他心中一动,抬头看了看那盏架在头上的护心灯,顿时计上心头,微微一笑,暗中等待机会。
陆革当年曾吃足了一个少清派弟子的苦头,索性他也是天纵之才在此人剑下几番逃得性命,可是最后一次终是没有再能躲过去,被对方一剑斩伤,断了他的道基后来任他如何努力,最终也只能凝结出一枚小金丹。
至此之后他挖空心思寻找如何对付剑修之法。
他明白剑修纵然战不赢对手,也可飞逍而去,通常根本拿他们毫无办法,但若是寻得一件转以擒捉敌手的法宝,再设法锁住逃脱之路,哪怕只迟滞片刻,说不准就能战胜对手。
是以他用了三十年时间苦心参研了一道真诀,此法名为“两相沉沦法”这法门一旦施展,能凝结出六面玄光符牌。
与剑修争斗时,牌符虚实之间转换自如,便如此刻那南门之上,那里正有一道玄光牌符拦路,只是却以虚形应敌,决计查探不出,若是张衍从这里闯出,瞬间便能转为实形,只要他身形被阻上一阻,其余五面牌符便会一齐围上,接下来法宝一落,十有**就能将他擒住。
只是此法陆革想出来之后也是从未用过,为力求稳妥,只求再消磨张衍几分气力。
两人又战了半个时辰,陆革突听到一声惊呼,不禁拿眼瞧去,原来那盏护心灯堪堪熄灭。
穆红尘此时被青光压住,扈珏也是帮不了她,两人抵挡那玄光已是不易,哪里有气力再抗拒幽气入体,待此灯一灭,不出一刻,便是身死道消之局。
陆革先是瞥了一眼张衍,见他恍若未觉,脸上神情不变,根本没有流露一点伸手救助的意思,他不由暗自嘿然,知道这是张扬并不把这两女放在心上,心中付道:“贫道好不容易骗了几人下来,还是玄光修士,今后还有大用,不可在此失了。”
他乃是主攻一方,自然进退自如,自思又彻底将张衍上下四周锁死,便放心抽出手来,分出两道玄光便将两人护住。
可就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张衍动了!
他长啸一声,一十六枚剑丸疾斩而下,顿时将陆革那护在身前的三块大碑劈得左右乱晃,似乎随时可能碎裂。
陆革大惊,要是被这剑丸落下,他铁定是分尸之局,慌忙之下连连喷出灵气,力求稳住。
与此同时,张衍头顶上玄光一涨,生生将面前青色玄光撕开一道通路来,手中祭出一支云纹朱笔,只往面前那道玄光牌符一刷,便将此物刷得黯淡漂浮,几欲消散。
他大喝一声,纵身一跃,化作一道金火虹芒朝前方冲去,霎时撞碎这面牌符,同一时间,心念一转,将那十六枚剑丸尽数收回〖体〗内,身化一道通天彻地的剑芒,悍然向陆革斩来。
这一连串动作如疾光电闪,快捷无伦,且陆革完全没有想到对方居然敢从中路突破,张衍一瞬间飞斩到他面前,眼见当中一块大碑毫无窒碍便被穿透,他不禁脸色大变,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也顾不得再做什么高人风范,扬手抛出一物,喊声:“移!”此物形似飞盘,朝那道斩来的惊天剑芒上一撞,半空如雷鸣般轰隆一震,此物便连同张衍一齐消失不见。
陆革抹子抹头上冷汗,他也是发了狠,舍了那件还未彻底炼化的法宝,把张衍挪移去了一处他早已布置好的阵法中。
长长舒了一口气,他闭目一思,想了几个方法,自觉还是无法收服张衍,便叹道:“也罢,既收服不了你,就索性把你炼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