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瞧见了,沈长老无须有所顾忌,但凭心意行事即可。”
沈长老沉声道:“那老道便不去了。”
张衍看着他,笑道:“道友可要想清楚了?”
这老道先前也算是摆了玄门十派一道,此次若能去,虽拿不出符诏来,但以其手段,只要服个软,今后也不会被逼迫过甚,毕竟也不至于为了此事就灭了广源派。
沈长老呵呵一笑,把身躯挺直,言道:“我广源派依附了南华派数百年,早已忍气吞声够了,此次既来得斗剑,贫道愿意跟随张真人往极天上一行。”
此语等光明正大的宣称,其愿意站在瑶阴这一边。
张衍不禁扬了扬眉。
极天相斗,凶险万分,是真正生死之战,他先前与沈长老有约,要是这老道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无人来办此事两了。
沈长老见他神情,拱了拱手,正色道:“张真人不必担心,老道此来,乃是携了掌门所赐‘金罗地轴”大道争锋”符’,此为我广源派祖师所制,又有沈崇祖师手笔在内,自问遇上什么危险,也可脱身而去,不至有失,相反,还可助道友一臂之力。”
张衍倒是有些意外了,想不到此老竟这般有胆魄,了头,朗声笑道:“好,道友欲往,贫道也不来阻你,到时各安天命,各凭机缘了。”
玉霄派法坛之上,蒲团之上分坐着此来斗剑的三名元婴真人。周煌居于正中,身后一左一右,分别是周轻荺与谢恪明,此刻都在那里闭目打坐。
这时一道飞书驰来,周煌有所察觉,立刻招手摘来,启开封皮,看了一眼,却见信上只言请他前去议事,却对瑶阴派一事只字不提,心念转了转,已知何故,他哼一声,道:“既然如此,又何必请我?”
手掌一翻,一道清光发出,那飞书已是消失不见。
周轻荺一双秋水也似的眸子转来,道:“师兄,可是赢长老不愿明言么?”
周煌冷笑道:“不去理他,我玉霄派做事,何时要他人首肯了?去封书信乃是出于礼数,看在同为玄门一脉,知会他一声罢了。”
周轻荺轻轻首。
周煌沉声道:“轻荺,稍候若我峰上降下符诏,此处便由我来镇守,你去把瑶阴那处符诏取来。”
周轻荺立起身,屈膝道:“小妹领命。”
周煌转过来又对谢恪明言道:“魔宗那处,只剩两道符诏””,一枚黄泉宗,一枚浑成教,方才霍真人来信有言,他欲去与风海洋一会,我等也无需与溟沧派争抢,那浑成教卢穆秋道行不高,不值得为兄出手,符诏就由你来取,如是有机会,也可设法将他铲除。”
谢恪明立刻站了起来,躬身道:“小弟当是不负师兄之托,只是……”
说到这里,他脸现迟疑之色。
周煌皱眉道:“有话直说。”
谢恪明拱手道:“浑成教那张符诏,别家定不敢前来与我玉霄争夺,唯有元阳派不可不虑,杨璧、朱欣两位道友可是失了本宗符诏,要是同样也看上了此符,小弟该如何,还请师兄示下。”
元阳派两百年前又有一位真人成就洞天之位,近来也出了不少佳弟子,大有成就东华四大派的气象。
杨璧与朱欣虽是此辈翘楚,但并非道行最高,只是因二人为道侣,合力对敌时远超同侪,这才被遣来斗剑。这也可看出元阳派把目光放在了极天之上,不太可能放弃这枚符诏。
周煌目光一冷,道:“你不必顾忌,元阳派又如何?只管出手就是。”
得了周煌允许,谢恪明便放心多了,至于可能与杨璧对上,他倒是不怕。
可是想到这里,他不由看向周轻荺,露出几分关切神色,柔声言道:“那张衍法力深厚,道术也奇,又精擅飞剑斩杀之术,师姐需小心了。”
周轻荺轻声道:“多谢师弟提醒,我自会仔细留神。”
谢恪明顿时放心许多,他这位师姐修道三百余年,只要不轻敌,当也不会有失。
半个时辰之后,赢涯老道与诸派弟子议事完毕,将众人送走后,便转了出来,到了法坛之上。
先唤童子过去换过香烛,他神情肃然,在山风中站了一会儿,这才对那符书深深拜下。
稍歇片刻,罡云上忽然发出震耳欲聋的霹雳之声,犹似天鼓擂动,岳撼山崩,响彻天地。
他神情一动,听这声音便知此次不同以往,仰天看去,只见空中罡云虚气,如奉敕令,冉冉漾舒开来。
霎时,一道金光盖地而至,拂风抱云,暖融草木,刹那间弥纶万水千山,祥云金霞之中,有六道光气分赴而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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