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矛自天直落而下,似流星陨光,径直穿入江水。
由于矛身过长,前半端直插入江底淤泥之中,深陷进去,而末端却还显露在江面之上。
那条黑蟒则被牢牢钉死在那处,金矛正巧从它颈脖处贯穿而过,半截身躯沉在水中,若隐若现,看去已是气息奄奄,陷入濒死之境,过不多时,周侧江水就被流淌而下的污血染红。
岸上许多修士都是发出惊呼,东华洲中妖修固然不少,可大多修为低微,数千年中又被魔宗杀戮了不少,身躯如此庞大的妖蟒他们也是头回瞧见,纷纷在那里猜测其来历。
霍轩等四人踩云踏雾,迎着江风徐徐降下。
洛清羽瞅了几眼那妖蟒,沉思了一会儿,转首道:“霍师兄,依小弟之见,这妖孽我等不宜处置,还是暂且不取性命,带回去交给门中师长裁夺为好。”
霍轩缓缓点头,显也是同意他的意见,从此妖口中不定还能查问出那凶人不少事来,因而抬手对那陈长老一拱,道:“还请长老出手收了此妖。”
陈长老面无表情道:“霍师侄请先将‘大日龙雀矛’挪去,我自有办法收它。”
霍轩看那黑蟒已无挣扎之力,把肩膀轻轻一晃,那金矛得了感应,倏地化金光飞起,眨眼投入他罡云中不见。
元婴修士可把属意法宝置入罡云之中养炼,时日一久。可与自家气机相合,召唤来去,无不如意,其威力也要大上两三分,就是失机被人夺了去,若无相契心法祭炼,也无法御使,只是此法有一个弊端,但便是法宝有所损伤,也难免会波及其主。是以好处虽大,也不是人人愿意为之。
陈长老手一抬,自袖囊中拿出一只玉匣,上盖一开。放出一道莹莹青光,罩在在黑蟒身上,晃了一晃,须臾就将收去,再转动片刻,就把匣盖一合,丢了入袖中。
见黑蟒已收,钟穆清转过身来一拱手,道:“霍师兄,不知这四枚天梭该如何处置?”
霍轩正色道:“当回去交还掌门。”
听他这么一说。钟、洛二人都是不语。他们心中虽觉可惜,但也并未坚持。
霍轩看了看二人,却又笑道:“就是拿回门中,那也等到斗剑之后了,为看管稳妥。此前便先放在两位师弟手中吧。”
洛清羽和钟穆清对视一眼,都是一笑,拱手道:“谨遵霍师兄之命。”
这四枚天梭虽分开之后,已是不及原先之威。但即便如此,总还也是一件玄器,若能设法祭炼了,稍候上得极天也是多一件法宝护身,对他们而言有益无损。
至于占据此宝,倒也无人这般想,要把四象天梭运使的如罗沧海那般威力尽展,非需有玄功法诀相合不可,他们自有功法传承,也不会半途改练他法。
陈长老似为避嫌一般,手一挥,将夺来白虎天梭朝霍轩处抛来,道:“此物留在我处无用,霍师侄,便交予你处置吧。”
霍轩拿入手中,略一沉吟,转身朝张衍走去,到了近前,他将那天梭递了过来,客气言道:“此次能破这四象天梭阵,多亏了师弟出力,此宝便暂由师弟保管吧。”
张衍知他明着说是交给他掌管,实际却是将此梭借于他用,故而并不推拒,洒然一笑,大方收下,再稽首一礼,便算谢过。
这时天中忽然传来霹雳惊空之声,众人不觉抬头看去,见天幕如睛开阖,有一道宽有里许的光华如江河泄下,到了下方,更是如涛急涌,其中所蕴灵气浓郁无比,使人几疑立身于洞天福地之中。
两岸修士惊呼连连,俱是盘膝坐下,贪婪吸摄灵气,他们此来斗剑法会,一来是观摩诸派斗法,增广眼界,二来便就是来撞机缘的,有如此好处,又岂能错过了。
霍轩朝天看了几眼,神容平静,倒也不奇,此等异象,是因那物上内外禁制正自散去,启了天门,内中所藏灵气向外外泻所致,道:“几位师弟且各回峰头吐纳调息,两日之后,当可去往极天了。”
这些灵气宣泄不过一二日工夫,对散修小宗来说是可遇不可求,就算化丹修士亦能受益,但对他们这等大派出身的元婴修士而言,也当不得什么大用,是以也不怎么在意。
四人又在此处说了几句话后,互相施礼作别,霍轩等人就先一步往峰上回返。
张衍本也欲离去,只是才走了一步,他忽然有一个念头自心底浮现,顿住身形,又转回身来,眼睛微微眯起,凝视水中。
他,那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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