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一察,便纵身而起,驾起一道遁光往丹鼎院而去。
入了山门之后,一路通行无阻,未有多时,便到了那艘渔楼之前。
周崇举感应到他到来,却是从舱中出来,神情甚是喜悦,道:“师弟,为兄早已等候多时了。”
张衍把身落下,欲要行礼,周崇举一把搀住,笑道:“你我师兄弟,就不必这么生分了。”
张衍也不勉强,随周崇举到了里间,双方坐下之后,便互叙了一番别情。
闻得张衍归途之中,有一名玉霄派的洞天真人与半途截,周崇举眼神一凝,沉声言道:“我已知晓此事,此人名为周如英,与我是同辈,她乃是周家庶脉出身,因为资质出众,是以被灵崖那老匹夫收在座下传授道术,不想而今已是成就洞天。哼,周族之中的洞天真人却是又多了一人,却比往日更难对付了。”
提及周族中人。他神情虽是平静,但眼中却是冰寒一片,这时他似是想起什么,道:“师弟你也无需忧心,此人这次拦你,不过是借了玄门十势之势而已,以你而今之身份,此去东胜洲,也不用怕他来寻你麻烦的。否则我溟沧派必不会与其干休。”
张衍微讶道:“原来周师兄已是知晓此事了。”
周崇举笑道:“掌门与你详谈之前,却是已先与我说过了,为兄也是赞同的,你此去东胜洲,不定是一个机缘。”
张衍听他话语。似是另有玄机,问道:“师兄可是有还什么话要交待?”
周崇举笑了一下,道:“师弟此次斗剑,听闻那风海洋借了钧阳精气,突破了三重境关,”
张衍点头道:“确实如此,师弟我也是侥幸才胜。”
周崇举详细问了一遍之后。把胡须轻抚,沉声道:“如此看来,这风海洋之法身,当是‘度灵法身’无疑了。否则你应付起来,还要难上许多。”
张衍疑声道:“度灵法身?”
周崇举看他一眼,缓缓道:“此事不录道册,乃是诸派口传心授。是以师弟并不知晓。元婴修士之法身,实则有四等之分。其中最劣者。名为‘藏相法身’,乃是修行之中用了五类杂气,功法不纯,致使化身之后,断了前路,无缘大道。这却不必多说;而往上一等,便是‘灵度法身’,天下修士,成就三重境界后,多是凝此法身。我听你言语之中所述,风海洋这法身当是匆忙成就,若不出意外,也当为此等。”
张衍从未听说过此事,不觉问道:“不知前二等为何?”
周崇举道:“再往上去,则名为‘通照’,通照者,内外明彻,气行无阻,比度灵法身又厉害了许多。”
“至于那第一等,名为‘元真法身’,此法身乃是先天化聚,能以一气通玄,非成丹二品之上者不能试,在我辈修士之中最难成就,溟沧派中我并不知晓,但周族之中,万年以来,只有寥寥几人曾有此成就。”
说到此处,他转过身来,郑而重之地言道:“师弟,未来若要得大成就,便必得成就此等法身。”
张衍虚心请教道:“不知师兄可有妙法教我?”
周崇举敲了敲桌案,沉声道:“修炼此法身甚是不易,修士入了二重境,便需以天地纯灵之精修行,不得沾染丝毫杂气,而你得来的钧阳精气,恰是二精之一。然则除了此精气之外,却还差了一物。”
他自袖中取出了一只皮囊,起双手递了过来,道:“师弟你好好收着。”
张衍接过之后,他指着言道:“此物名为‘白月英实’,乃我以周族之中秘法采集数种灵物所炼,内蕴坤灵之精,你入二重境后,与那钧阳精气一同炼化,当收奇效。”
张衍略微一思,奇道:“师兄莫非早就在准备此物了?”
周崇举呵呵一笑,道:“自你丹成一品之后,为兄用了数十年的心思,才炼得这么一些出来,也是留着想撞撞运气,未曾想师弟你果真不负所望,夺了许多钧阳精气回来,为兄这功夫才不算白费了。不过炼制此丹所需数种珍物奇药委实太过少见,为兄所炼,至多只够一年之用,我那丹方就在那皮囊之内,你去了东胜洲后,需多多留意,若能寻得些许来,可自行炼制。”
张衍不免心下感慨,修行前路之上,若有一位明师指点,确实能少走不少弯路,如不是周崇举是周族出生,又是炼丹大宗师,自己哪里去知晓这些事?
下来数个时辰,周崇举唯恐张衍炼丹有失,又将其中忌讳与窍诀仔细告知,直到日头偏西,才满意放他回转。
临行之前,周崇举却是忽然想了什么,把他喊住道:“对了,半年之前,齐云天成就元婴三重,你因不在山门中,我便替你把礼给了,若有飞书来,你不必再多跑一回。”
张衍心思一动,问道:“不知齐师兄这法身是哪一等?”
周崇举摇头道:“我却不曾见过,以齐云天所修行的功法,乃是溟沧派中最为上乘之法门,得气也是精纯,想来至少也是得了通照法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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