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瞒过道友。”
陈寿古指了指跛足道人,摇头道:“你这唐跛足,又来贬损我,别人不知我这破道士的底细,你还不知么?”
他顿了顿,一捋颌下胡须,才道:“接连锺台皆败,那是由于轩岳教出了一人,此人名唤容君重,修道六百载,已至元婴三重,将一《三广汇要法》修至炉火纯青之境不说,还因缘际会炼得了一把趁手法宝,为其门中洞天真人之下第一人,前两回斗法,连杀了锺台十余名修士,纵是众人围攻也是不惧,连锺台乔掌教也是拿其无可奈何,这才动了招揽他人的心思。”
跛足道人不觉皱了皱眉,龙柱之会并不限斗法人数,只以一方彻底告输而终,锺台掌门两次斗法败北,门中修士折损太大,这才起了心思招揽外来之人,不过也不会任由外人拿了便宜,来此之人俱得签下法契,言明不胜不得回转,若是不巧遇上厉害人物,确有性命之忧。
他虽知张衍也是不弱,可道行毕竟只是元婴二重,若是撞上了那容君重,怕也不是其对手。
陈寿古看二人不语,又好心言道:“我等修道不易,两位还是劝劝张真人,此次龙柱之会,虽是酬礼给得丰厚,可凶险也是不小,不如就从了那礼官之意,也好求个安心。”
说完,他站起身,对着两人一拱手,就转身出门去了。
厅中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宋初远有些心不在焉,他也不知张衍是否会遣得自己上场,要是遇上那容君重,他自问十死无生,想了想,沉声道:“再过几日就是锺台饮宴了,需得把此事告知张真人,也好有个准备。”
跛足道人倒是神情平静,他看了过来,认真问道:“宋道兄,若是张掌门对上那容君重,你以为胜算几何?”
宋初远凝神想了一会儿,摇头道:“难说啊,难说,张真人我至今看之不透,可那容君重……”
这回答模棱两可,跛足道人却是若有所思。
宋初远这时抬起头,道:“唐道友向来有主意,可有计策解难?”
他是随口一问,未想跛足道人却是点了点头,道:“法子也不是未有。”
宋初远神情一振,满怀期冀道:“快说来听听。”
跛足道人淡笑言道:“我闻轩岳教为与锺台打擂台,也在招揽四方俊才,我等何必非要死抱着锺台不放,不如转去投了轩岳。”
宋初远不由怔住,好半晌他才反应过来,道:“可,可是……”他可是了半天,可又说不出所以然来,最后才憋出一句话,“轩岳教岂会容下我等?”
跛足道人撇他一眼,道:“有法契为凭,为何不容?我等先前来此,不外是因那六皇子几次三番示好,如今此人已是下狱,自是再无干系,况且张真人虽在神屋为仙城执掌,与锺台也无甚瓜葛,如今轩岳势大,转去相投,反是好处更大。”
宋初远想了一想,反驳道:“既然轩岳势大,我等过去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去了又有何用?”
跛足道人笑着摇头道:“锺台如是只靠着招揽而来的修道士,是赢不了此场斗法的,请来之人,当是只用来耗磨轩岳气力的,其应是另有后手,如我料想无误,此次斗法当是比前两次更为惨烈,不愁没有上阵机会。”
锺台虽也延揽别家修士,但是毕竟人心不齐,此战涉及到数百年来的龙柱之争,其一定也有自己的打算,不会把所有希望寄于外人身上。
宋初远听了这话,沉默半晌,道:“道兄说得也有几分道理,不如去说与真人……”
不待他说完,跛足道人连忙摆手,笑道:“小弟方才投入门下,不便去言,不过道兄却是无碍。”
宋初远立时起身,点头道:“好,小弟这就是去禀明真人。”
他离了厅堂,匆匆来后院,此处有一座竹楼,正是张衍潜修所在,在门外通传之后,便被唤了进去,到了里面,与张衍见礼之后,便急急把详情禀上。
张衍听罢,目中就有光华微微闪动,跛足道人所献之策,若按常理,确实是个好主意。不过他赶赴龙柱之会,是为了哪啊三味灵药,尤其是那蛇环菁,已然确切知晓锺台派内藏有不少,而轩岳教便是有,也未必如此之多。
他暗忖道:“我到东胜洲后,还未遇到一个正经对手,俱与十六派斗剑时所遇之人相差甚远,这容君重既然如此厉害,能与其交手,正是求之不得,如能战而胜之,再提出以灵药相酬,也是理直气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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