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衍自是看得出其中关窍,苗坤虽方才修入元婴境中,但是掌门记名弟子,身份非同一般,仍而此次却为副使,不但能衬出他地位之尊,还尤能显出几分郑重,当下一礼,道:“弟子多谢掌门观众。”
此刻昭幽天池之中,赵阳很快得知了自己可出外历练的消息,心下不由振奋,他也是亟不可待,稍作收拾,便与师父章伯彦拜别,出得昭幽天池,只是一时不知该往何处去,想及审峒正在临清观中,便掩去形貌,往西而去,行有十余日后,到了青牛山山脚下,发了一封书信入内。
等不一会儿,审峒驾丹煞出来,互相笑言几句,便将他迎入洞府内。
临清观对弟子颇是溟沧来人恭敬,审峒这一处洞府虽是不大,但却是建在山中灵气充盈的谷地内,此地广植奇花异草,院阁错落有致,很是古雅。
等到了里间落座,赵阳道:“审师弟,我此次出外游历,不知需用多少年才得归来,而今府中也唯有你我是东胜洲出身,是以特来与你道个别。”
审峒眼中光芒一亮,问道:“赵师兄是要往冥泉宗去么?”
赵阳想了想,道:“现下还未有定,可我所学毕竟是冥泉宗道法。听闻宗中奇才俊杰之士多如牛毛,方可与玄门争锋,历万载而不衰,心下也极想去看看探访一番的。”
审峒听到此,心下不免羡慕,道:“想那冥泉宗乃是万载大派,底蕴深厚不说,门中耆宿众多,要能讨教得一二,当是获益匪浅。”
赵阳笑了起来。道:“哪有这般好处。听恩师言。冥泉宗中颇多窥看人心之法,一个不好,可是万劫不复,需先去别处历练一番。练得几分自保手段才可。”
审峒神色动了动,好像忽然想到什么,道:“赵师兄,此事上小弟或有办法助你。”
赵阳奇道:“不知师弟有何妙法?”
审峒道:“据此两百余里,有一处灵窟,据闻是地阴灵气所积聚,前些时日,溟沧派门中三位真人曾试图镇压此处,奈何穴窟深入地渊。结果未曾成功,只得布下禁制遮掩,而今临清观中弟子多有入内修行,顺道斩处魔头的,道兄何不也入内修行?”
赵阳听了不免心动。溟沧派那处海眼魔穴他也有所听闻,但是他非溟沧弟子,却是不敢往那处去修炼,假使此地有一处灵窟,那就不必急于去往他处去了。
这时门外来了一个侍婢,万福道:“审道长,韩老爷那处来送来了几尾玄鳞鲜鲤,说是难得美味,请审道长一品。”
审峒笑道:“记得在东胜洲时,师兄便是喜好美味之人,小弟这处无有什么好物,既然韩师兄送来鲜鱼,那赵师兄不如来一同品尝,稍候再去那处不迟。”
赵阳不是矫情之人,欣然应允下来。
过得几日,东华洲忽然传出溟沧派以十大弟子首座张衍为正使,掌门弟子苗坤为副使,去往少清一事,这立时便引得四方为之震动,尤其六大魔宗,更是惊凛异常。
东华洲一西一北两大宗门平时各行其是,可倘若携起手来,那局面好似钳张而下,由不得他们不惧。
非但是魔宗,便连同为玄门三大巨派之一的玉霄派也同样有些许不安,这两派若是合力,实力委实太过强横,亦是派遣门人出来打听消息,欲要探明此事。
一时之间,原本东华洲如沸如煮局面忽然安稳了下来,所有宗门都把目光皆是投去西地。
少清派,清鸿宫前,一名星眸皓齿的年轻道人肃立阶下,他在此已是等有半个时辰,脸上却并无不耐之色。
这时忽闻一声磬钟响,就见一道漫漫银流自天穹横来,浩大煊赫,恍若无数烁亮飞星团簇,照得满空皆明,耀眼生缬,他忙是把双目闭起,低下头来,免得被那光华刺伤。
过去数刻,奔涌灵机缓缓收歇,殿中传出一把浑厚深远之音,道:“冉秀书,来此何事?”
冉秀书一个稽首,道:“弟子此来,是为溟沧派遣使访我少清一事,大师兄百载闭关未出,各位真人又无心理会外事,无人拿主意,却不知此事该如何待之?”
说到最后,他言语中也有些无奈。
那声音沉默一会儿,才道:“何人为使?”
冉秀书躬身一拜,道:“正使乃是溟沧十大弟子首座张衍张真人,副使乃是溟沧掌门记名弟子苗坤。”
那声音根本陡得提高了几分,只问:“可是昔年在十八派斗剑时相助荀师侄的张衍么?”
冉秀书忙道:“正是此人。”
那声音沉默一会儿,才传出道:“既是溟沧派正使,当以一派掌门之礼相待,传命门下弟子,迎出三千里,凡入此界,非我两派门下,一概逐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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