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帘,她美目看过来后,忽然亮起,惊喜道:“师兄,你修成元婴了?”
田坤虽是近一闭关就是百多年,但他与汪采婷皆是修道人,寿数悠长,便是百多年前事,也是宛如昨日,清晰无比,倒并不会因久不见面而生疏,当即露出一丝笑意,道:“稍有小成罢了,师妹,恩师可在府中?”
汪采婷很自然上来挽住他手,道:“恩师才从少清回返,师兄正好可去拜见。”
田坤顿了一下,道:“我闭关已久,不知外界之事,师妹可否拣些紧要说与我知晓,免得面见恩师时出丑。”
汪采婷一撅嘴,道:“有妾身在侧,师兄哪会出什么丑?尽管放心拜见就是了。”说着,就拖着他往张衍洞府行去。
九灵宗,牵魂窟。
苏亦昂正自炼化手中幡旗,身周围黑烟滚滚。间中有无数灵魄呼号啸叫,这时忽的心头一跳,他神情一紧,立时察觉出来,这是张衍在呼唤自己。
忙是看了看左右,即便是在自家府内,可对同门那些手段仍是是忌惮异常,生怕被人瞧出异状来。
察看了几遍,确定周围无有人做过手脚,这才入得定中。竭力以心神感应。
过得许久。他才从定中出来。
虽是无法言语,可他却能从模模糊糊的感应中得知,张衍传命自己设法打探出这数十年来的魔宗大小动作。
当日他被张衍放出来后,便设法夺了一具魔宗修士的肉身。后拜入一个小魔宗门下。本还想要找一个机会设法投入六大魔宗。可没想都却是被九灵宗来使看中,要去门中做了弟子。
他这一脉,乃是长老蔡德延门下。虽是师祖在门中地位不低,可弟子有百多个,出色之辈仅有两人,皆是入了元婴境,而他师父刘婥入门虽早,但却仅只化丹一重,恰是最为不被看重的几人之一。
不过亦是如此,对同门无甚威胁,是以与一辈师兄弟相处尚算融洽,以至他与三代弟子打起交道省去不少气力,要是摊上一个心高气傲,蔑视同门的师父,那就寸步难行了。
这些年来,在他刻意打听之下,知晓之事其实也在不少,这些在魔宗之中虽算不得隐秘,可也不是玄门能轻易探得的,当下决定把这些先想办法送了出去,但以飞书之法却是不可,那会被人收截而去,需得出了九灵宗方能行事。
他把手一指,黑烟一起收入幡旗之中,随后收起,出得洞府来,认准方向,脚下冒出滚滚煞气,裹住身躯,沿着一条幽深壑道往下方深处飞遁。
九灵宗山门在六大魔宗之中最为隐秘,除了长老之外,谁也不知灵穴在何处,而门中弟子更是少有相聚一处的,彼此地窟往往相隔数百上千里,甚至平日连同门也见不得几个,就是偶尔遇上,也未见得是其真身出行,这一路上一个人也未曾撞见。
在地下甬道之中飞遁小半个时辰,来了一处不起眼的穴口前,下方是一口寒气凝冰水井,毫不迟疑往里一跃,撞破冰面,借水道往里游去数里,哗啦一声往上冲去,脚下一落地,就到了一处风光旖旎,花香满鼻,莺啼燕语的庭院中,对面百步远处是一栋精致竹楼,有数只孔雀在地下啄食,另有四五个妙曼身姿的女子嬉笑玩闹,推荡秋千,投壶为戏。
苏亦昂这具身体相貌俊俏,那个几女子都是投来灼热目光,可他并不多看一眼,目不斜视往那竹楼走去。
要是外人会被其外貌迷惑,他怎会不这是自家老师所炼灵娃,除了外表是一张人皮外,内里却是空空如也,只一团化血蚀肉的厉气。
入得阁楼中,他见此间空无一人,却也并不奇怪,跪下叩头,道:“弟子见过老师。”
地下忽有一道烟气喷出,现出一人来,只是浑身拿绘满符的箓幡旗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剪水双眸在外,一个温柔女声传出道:“徒儿,来为师处有事?”
苏亦昂不敢抬头,道:“师父,弟子久坐门中,修为虽有长进,但是护身保命的手段却是太少,因而向师父请命,允弟子出外找寻机缘,好修炼神通道术。”
刘婥叹了口气,道:“你要去,为师不会拦你,只是切记勿往溟沧派地界去,张衍此人手腕了得,能驱策其门中元婴三重大修士为己用,遇到溟沧弟子,能避则避,不必与之对上。”
苏亦昂做出一副感激之状,道:“弟子多谢恩师提点。”
刘婥又叮嘱道:“恩师资质不成,可你天赋却是胜过为师,好好保得自家性命,小心行事,将来万灵岩上说不准就有你的名姓。”
“恩师教诲弟子必是牢牢记在心中。”
苏亦昂再是一拜,便就领了出山符令,告退出来,腾起丹煞往地表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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