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只青色玉盘却是到了他脚下。
他拱拱手,言道:“诸位,我这便去了。”
起脚一踏,到了那青玉盘上,身形骤然消失,随后此盘一转,就往阵中飞去。
他这转相盘共是一对,青盘可把肉身藏于其中,哪怕遭了攻袭,只要在千丈之内,就可瞬间自那阴盘遁逃出来,除非守山大阵,寻常阵法之中皆能自在往返。
此时阵图之中,坐有一名身如骷髅,皮肉干瘪的老道,此人眉宇间有一团黑气缠绕,一望而知是浑身精血耗干,即将可能寿尽之象。
他本是双目紧闭,可突然身前悬铃一响,知是又有人到了阵中,缓缓把眼皮抬起,讽言道:“不知死活的小辈,”
他伸手把身旁幡旗一拔,拿至跟前,随后一晃,道:“斩!”
阵图一震,就自顶上落下一道白光。
那修士入阵之后,为把寻找阵枢所在,却是身形现了出来,此刻见得天中异状,脸色微变,忙抛出护身法宝,哪知此宝毫无用处,那道白光竟是毫无阻拦,自上一穿而过。
他顿时有些慌张,急急一掐法诀,便欲转出阵门,哪知那白光忽然一疾,自他颈脖横过,头颅顿时滚下,落在盘中,一道灵光升起,倏忽不见,尸身晃了一晃,向前一载,跌在阵内,身上护命牌符忽然一闪,就裹了元灵飞出阵去。
那名枯瘦老道先前曾作法摄拿元灵,但却丝毫无用,便也就不再白费力气,把幡旗一抖,将那尸身摄了上来,起法力在里一转,顿时有一缕缕精血流淌下来,渗入法坛之下,随后再闭目坐定。
此刻阵图之外,那玄玉盘一转,喷出一道灵光,众人见了,皆道:“凌道友出来了。”
然而话音才落,却是自里飞了一只头颅出来,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下,却见凌道人脸面朝上,神情中残留着一丝惊骇惶惧之色。
众人心下一惊,唐进叹了一声,拿了一只玉盒出来,上前几步,将头颅收敛,准备回去交还其弟子。
他看了看场中诸人,言道:“诸位,韩真人事先有过安排,若遇难测阵法,可请其派中贾长垩老前来一观,此老精通阵法,当能看出此阵端倪。”
魏道姑有些不情愿,道:“何必如此,待我前去破来。”
这话也是引得几人点头。眼下虽是分了三路破阵,可彼此也存有比较之心,他们可不愿被东华洲修士比了下去。
杜时巽这时大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脸面乃是小节,破阵才是头等要紧之事,唐道长,快些发书请贾道长来,此事耽误不得。”
唐进点了点头,忙拿出一封符书发去天中。
等不多时,就见一名手持拂尘,须发苍苍的道人飘然而至,
众人忙是上前执礼,将情形一说,贾道人摸了摸胡须,言道:“待我观之。”
他走上前去,看了一会儿下来,言道:“此当为‘缺劫阵图…乃是一座凶阵,立阵之人需用自身寿元精血相祭才能运转,变化却也多,此阵**有七个出入之门,只有一个是为主门,闯阵者若是入错,即刻便会为阵中飞刀斩杀,如是入对阵门,则阵主当场身死,此阵便不攻而破。”
宋初远急忙问道:“贾长垩老,不知何处是正门?”
贾长垩老摇头道:“此门可由阵主由心转变,不是轻易可以寻得的
众人面面相觑,那便是寻不得正门所在了?
唐进却是稽首道:“请教贾长垩老,可还有他法破阵?”
贾长垩老点首道:“此阵说来玄妙-,不外乎是摄夺气机之法,只消不叫其夺去,任意一门皆可入得。”
“这……”
此间之人,包括杜时巽在内皆是皱起眉头,气机封闭倒是容易,但那样一来,也就不展动法力道术,那又如何胜过对手?
贾长垩老道:“诸位道友不必为难,遇到此阵,我倒是想起一人,我溟沧门中十大弟子之一的宁冲玄宁真人,他精修《云霄千夺剑经》,可反夺对手气机法力化为己用,或可破得此阵,不过此刻正在北路,老道这便发书过去,请他过来就是。”
言罢,他拂尘一摆,发了一道飞书出去。
未几,就见北方一道灿青剑气横空而至,须臾到了众人面前,自光中出来一名神情冷峻的青衣修士,顶上则是悬有一道莹莹青虹,仔细一看,却似是一把长剑。
底下包括魏道姑等人都觉心头一悸,此人一现,顿觉浑身气息隐隐被牵动,好似有些压制不住。
宁冲玄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只在杜时巽身上停了半分,对他点了点头,随后纵身一跃,就化一道青光往阵中冲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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