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无处可去。
他心下忖道:“我自脱困以来,这处从无见得任何修道人,也无有什么妖魔,定是那张道人的手脚,眼下强拼不过,我需先用言语拿住他,不然真要遭了劫难。”
那金符忽然一顿,自上鼓起一张皮膜,而后化作一只拳头大小的的玉蟾,咧开大口,蹲在那里说道:“你是哪里来的妖虫?且止住了,我有好处给你。”
那血虫显然听到此言,果是止住来势,身躯晃了一晃,化成一个面色青白的少年,道:“什么好处?你说我来听听。”
蟾妖道:“你小妖是修为虽深,但却不得正法,根底也浅,躯壳之内气机太过驳杂,我有正法在手。你如不来为难,放我离去,我自可告知。”
张蝉眼珠子一转,道:“你先说来听听。”
蟾妖心下冷笑,但他却毫不迟疑,当下就将法诀一句句说出。
张蝉听得不免入了神。
蟾妖说到最后,忽然语气一转,道:“只是你要按此法修成道果,尚需一物。”
张蝉不觉追问道:“何物?”
蟾妖语中略带一丝蛊惑,道:“那自然是天妖精血了。似我天妖。日月之气化精谷,天生地长无穷寿,你不过是后天炼就,若能得我一滴精血。借此炼去身躯之中杂气。来日未必不能如此。”
张蝉狞笑道:“何必如此麻烦。我知你真身在那涌泉洲下,待我灭杀了你,也可自家去取。”
蟾妖哈哈笑道:“此处只我一缕分魂。主魂尚在躯壳之内,你若如此做,到时候怎会让你会如愿。”
张蝉亦是嘿嘿笑道:“你倒打得如意算盘,我要你精血,就要护得你安稳,只是我却不信,这天下间只你一头天妖,且先把你啃了,让小爷看看这天妖是何滋味!”
说罢,他一声招呼,四周围万千金虫轰地一声,一齐涌了上来。
蟾妖这缕神魂本无什么神通,不过寄托金符之上,见话语不见作用,立化虹光一缕,欲图最后挣扎。
可在无数金虫包围之下,仿若一滴油星掉落水中,只扑腾几下,便就宝光耗尽,只得躲入其中,不再出来,
可那金符也不知什么练就,怎么啃咬也是伤不得半分。
张蝉不由啧啧称奇,只是自己却不伸手去碰,任由一只小虫用腹下脚爪团抱着。
这等上古妖魔,谁知会有什么手段,他可不愿遭了什么算计。把身躯一抖,化为原身,唤上了漫天虫群,往涌泉洲方向飞去。
半刻之后,已是见得远天之中那驾蛟车,忙是飞遁迎上,到了近前,他得意道:“老爷,小的按老爷事先嘱咐行事,果是等到了那妖蟾,显已将其神魂擒下了,等候老爷处置。”
他一招手,便有一只小虫将那金符呈上。
张衍笑道:“算你立了一功。”
天妖并非寿元无尽,纵然身躯能万古长存,但其神魂却非是如此,损得一点便耗去一点,是故哪怕只是一缕分魂,那妖蟾也不会舍得被杀灭在此。
其若脱去,要是去转生为人还好,若是携得精血而遁,后果便极难预料了。
那双头蛟龙却有些不服气,暗道:“若不是我兄弟二人卖力,怎轮到这小虫子来捡便宜?”
可是经上回一事,它们知这小虫子乃与张衍结下心血契誓的,算得上正经心腹,可不是他们兄弟可比,故而只是心里嘀咕了两句,却是当真开口说出。
张衍伸手一拿,捉了拿金符入手,仔细看了几眼。
张蝉道:“老爷,此物奇异,方才怎么都是无法伤得半分。”
张衍思索了一会儿,道:“这极可能是典籍中所载的浑金定符,那日与石道友攀谈时,他也曾提过此物一句,这本是上古旁门修士用来藏匿真魂所用,休看这么一片,便是洞天真人出手,仓促间也拿其无法。”
张蝉吃惊道:“那不是无法奈何得了此妖了?”
张衍笑道:“此符固然少有物事能克,但独独畏惧那赤阳真火,待我用上些许时日,采得天阳火气炼成真火,就可将之化开。”
他两指一夹,取一张法符贴上了去,将之镇住,防备其逃了出来。
将此符往袖中一丢,而下来之事,就是去往涌泉洲,将那妖物躯壳收了。
只是若没了那妖气庇护,涌泉洲势必会为水淹没,需得先行将之迁走。
他思虑片刻,把那两头蛟龙唤来,道:“你等稍候先弄出些风浪来,再变化那妖蟾所化山神模样,去往涌泉州中宣言洪水将至,然后将这些凡人迁去那日我所造洲屿之上。”
两条蛟龙当即领命,卸脱牵绊金锁,随后一路舞动风云而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