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之处犹在寻常道法之上。
不过此法有一好处,那便是人人皆可习得,就是不成,也至少可以使经络舒畅,体魄强健。
诸分身中,有一道号如明,自下山后,一路走走停停,却是到了乐朝治下常平郡中。
此郡为天下第八郡,乐朝当年便是在此逐妖入海,此郡百姓一部分就是当年旧军民夫,一部分则是自其余几郡迁来,因而人口还是不多,行走数日,也未见人家。
这日天色阴暗,乌云压,知是有大雨将至,他见前方有一座荒庙,便欲入得其中避上一避。
可方入其中,却见一个书生跪在供案之前,身前放有一个婴孩,旁侧有一把出鞘长剑。
听见有脚步声来,此人极是警惕,登时抄剑转身,转目一顾,见是来者是一名手持拂尘的中年道人,这才神情一松,把剑放了回去,道:“原来是一位道长。”
如明打个稽首,道:“贫道路过此地,见有庙观在,故此想进来躲雨,望未曾打搅尊驾。”
书生赶忙拱手还礼,道:“道长言重,可也非此地主人,同是路过。”
自张衍平灭妖魔以来,天下修道人也是多了起来,此些人常穿山入林,剿杀妖魔,借其筋骨皮血养炼自身。因此辈所除之妖多在军阵难及之处,朝堂之上也是默许,其中声名远扬者,还常被征召入朝,故而颇受世人敬仰。
因庙宇狭,书生把那孩儿抱起,让开一些,如明就到了他对面坐下。
书生拱手道:“在下姓元,未敢请教道长名号?”
“贫道道号如明。”
“原来是如明道长。”
那元姓书生显是心事重重,客套几句后,便一手持剑,一手抱着孩儿,不再言语了。
如明看他几眼,沉声道:“我观尊驾心怀杀机,却是对这孩儿所发,不知为何?”
那书生闻言顿时吃了一惊,手中之剑险些掉落在地。
过了好一会儿,才语声艰涩道:“却是让道长看出来了,”随即他又咬牙道:“不瞒道长,此是可孩儿,但,但可今日非除了这孽障不可。”
如明皱眉道:“虎毒不食子,这儿看去未满足岁,尊驾为何要动此念?”
那书生仰天长叹,道:“毕竟是自家孩儿,若不是其有古怪,可又怎下得去手?”
如明不解,详细一问,这才知晓,这书生名为元镇平,祖上乃是乐朝将官,当年随君来此征讨妖魔,后便在此郡扎根,家境也算是殷实。
三年前,元镇平娶了一个大户人家女儿为妻,只是新婚未久,忽闻得朝廷在海上征讨妖魔,将官征募随军书吏,便是意动。
因在大乐朝为官,必得有从军资历,他见此是一个机会,思来想去,将已是有了身孕的夫人托付家人照顾,自己则是投军去了。
而今三年过去,他拿了荐书,兴冲冲却是回了乡里,想要一展抱负,哪知却闻得自家夫人怀胎三年,才生下孩儿。
其一生下时,就光华绕身,此乃吉兆,家人本是欢喜,可未过几日,家中猫狗牲畜尽数死绝,足月之后便能开口人言,又总有雷电在宅上闪过,这等邪异之事,因而家人皆认为此儿是那妖魔托世。
元镇平本来将此儿交至上德仙庙中,但又恐此事对家人不利,故而深夜抱了孩儿上山,想要灭绝祸根,可毕竟是亲生孩儿,尽管心中发狠,却始终下不去手。
如明听过后,抚了抚长须,道:“可否容贫道一观?”
元镇平犹豫一下,头道:“道长为可看上一看,若果是妖魔,便将之杀了,免得祸害世人。”他收起宝剑,心将孩儿递过,随后一脸紧张看着。
如明把拂尘一裹,将之抱了过来,仔细一看,此孩儿睡梦正甜,见其眉眼玲珑,灵机透,不类凡胎,不由大是奇异,想了一想,问道:“敢问尊驾,此地这些年来,可曾有什么奇异之事么?”
“奇异之事?”
元镇平想了一想,道:“倒是有一桩,三年前雷震长空,天云破碎之时,恰有一流星坠下,当时有人见其坠于城中,只是后来有人去寻,却是未见一物。”
如明一听此言,看向手中儿,笑了一笑,道:“原来你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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