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镇平点头道:“也好,你学成之后,愿能如几位仙师一般护国安民,为父这处正巧有一事,由你出面,却是合适。”
元景清正容道:“父亲大人请言。”
元镇平将缘由说了,又道:“如今朝廷四处用兵,为父纵然奏请天军,至少也需等上半载,可若有上德观仙师相助,想来不难除去那七头妖王。”
元景清想了一想,这些年他倒并未闭门造车。结交了不少修炼此门道法的修道人,有几个甚至已拜入了仙观之中,便认真言道:“孩儿必是把话带到。”
因此事涉及郡中百姓安危,不宜耽搁,他便决意立刻上路,元镇平本欲派遣几名家将跟随,不过皆是便被他推辞了。
元镇平也知自家这孩儿与众不同,极有主意不说,还隐隐然有法力在身,倒也不是太过担心。便赠了他两匹好马。又命下人把行囊备妥,亲送他出府。
元景清辞别父亲之后,就策马出城,沿大道往北行去。
放开马蹄。两马轮流替换。奔行有一夜后。他尚不觉疲累,但两匹良驹身上满是汗水,喘呼不止。便在路旁寻一处干净地界歇脚,解下水囊,又拿出干粮出来果腹。
实则他天生能自外摄夺灵机,不用食水也无碍,但被符箓镇住尽二十余年,早已习惯如此,此番虽到了外界,却也未如此做。
歇有半刻,忽然头上一黯,他十分警觉,抬头一瞧,却见天中有一头怪鸟盘旋。
“后生,你可是大祸临头了也。”
元景清不远处传来人声,扭头一看,不知何时,路旁树荫之上多了一个衣衫邋遢的老道人。
他不紧不慢将水囊收好,这才道:“道长,此语何意?”
那老道言道:“方才过去的是七巧妖王之一泊渡妖王,这方圆数十里皆无人踪,它偏偏在你头顶转圈,怕是盯上了你。”
元景清又看了一眼,道:“那便是七巧妖王么?”
老道人看他丝毫没有慌乱之色,咦了一声,又看几眼,道:“你莫非不怕么?”
元景清自信言道:“学生也是半个修道人,那妖王若来,不言必胜,也可迫得其退。”
老道嘿嘿一笑,道:“修道人?少年人,你可知道有大小上下之分么?”
元景清道:“这却未曾听过。”
老道慢悠悠道:“驱鬼惑人为下道,呼风唤雨为上道,养生调元为小道,长生逍遥为大道。”
元景清哦了一声,道:“不知道长修的是何道?
老道哈哈一笑,道:“修的自然是逍遥大道了。”
元景清又问:“如何才为逍遥大道?”
“在这人世间行走,你可能处处顺心随意?”
元景清想了一想,道:“无有规矩,不成方圆,便是人间帝王,也无法随心所欲。”
老道一拍掌,道:“着啊,老道修此道,便是求那无拘无束,一朝所成,天不管,地不收,来去逍遥。”
元景清道:“便是能如此,又不百载之寿,得了逍遥又能如何?”
老道赞道:“此言说得好,只是逍遥,是以世间还有长生妙法,可以长生不死,与天同寿。”
元景清挑眉道:“好大的口气。”
老道笑道:“强求非缘法,门外不是客,信与不信,皆在你心。”
元景清道:“我这有一法门,亦可长生。
老道言道:“什么法门?”
元景清自怀中捧出一书,方才拿出,那老道人探掌一拿,就到其手中,看了几眼,就不屑一笑,随手扔在地上,道:“我倒是什么路数,原来又是这门小术,此法虽也可强健筋骨,但却是失之浅薄,却是练不出什么神通法力来的。”
元景清眉关一紧,上前将书本拾起,拍去灰尘,抚平褶皱,又小心收好。
那老道嗤笑道:“早说过这些无用,你又捡它作甚?”
元景清却不回答,问道:“道长所说妙法,不知从何去求?”
老道顿时来了精神,道:“此去五百里,有一遥落山,其内住着一名仙人,名为半云真人,其人神通广大,你可那处去,只要心诚,便可撞得仙缘。”
元景清翻身上马,只是看那方向,仍是向北。
老道见状,唤住他道:“你走错路了,当往南行。”
元景清道:“我何曾答应过你往那处去?”
老闻言脸色一沉,道:“那你为何要问去处?”
元景清冷笑道:“天下除我上德弟子,余者皆是邪道,我问你来路,自然是日后要杀上门去,灭尔门庭,诛尔弟子,毁尔法卷,断尔道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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