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显然是在此道之上功候更深了一步,已能将神梭隐遁入空,敛去踪迹,那么原先所定之法便不能用了。好在他也曾思及此层,早已有所防备。
但这其中,却有一事令他不解,
这神梭既可探查气机,又能用来攻敌,若换了是他,必定将之伏于暗中,待窥见机会,出其不意杀出,就能得获奇效,现下早早暴露了出来,分明是叫他先一步有了提防。
再是一转念,顿时心下了然。
这应是对方本元精气不足,若用神通手段,耗损极大,是以逼得其不得不提前用此法应对。
那方才现身真宝应是知晓此中道理,是以主动上来遮掩,结果被其喝退。
想到这里,他目光幽幽,若是晏长生全盛之时,想来还不会有这般容易,看来昔日一剑,确实令其伤筋动骨了。
晏长生把神梭隐遁入空,其实也需经过不为人知的一番布置,是故头回不得不强行接下玄黄大手,到了二度来袭,这才施出手段来,而到了现下,他也不愿再被动应付。
沉喝一声,把身一抖,将法相现了,霎时之间,一幢巍巍如山,上下九十九层,四面有风雷相随的大塔天宫,傲踞天穹于中,轰隆一声,竟放出万道毫光,化作团团雷光,铺天盖地劈了过来。
张衍微微一笑,肩膀轻轻一晃,身后现出一团混冥玄气,渊深难测,好似包纳阴阳,冲塞天地,他一念生出,法相之中亦生无尽雷电,洋洋跃空击去。
两相一撞,又荡出是一波雷海电洋。
晏长生嘿了一声,他并非要与张衍硬撼法相,与敌斗阵,也讲究奇正相合,眼下只是以此正面牵缠对手,克敌制胜,还另有手段。
稍作感应,他已是窥定目标,于心神之中一唤,十二道神梭忽又自虚空之中飞出,以电光火石之速,直往一处奔去。
张衍也是警觉,发现其所奔方向正是一缕本元精气布落之地,准备一下步发动强猛攻势,亦是动念收来。
只是却还是慢了一步,那神梭分合进击,由几枚恰好截在回路之上,又有几枚在法相之上一啄,将玄气斩去一截,其中一缕本元精气也是顷刻化去。
张衍见状,却也不恼,反是点了点头,对方下手之时犀利果断,迅快无伦,转圜之间也是娴熟无比,根本容不得你有半点疏忽。
方才那一斩,所被消去的本元精气虽是不多,对一个洞天真人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但战局非是短时可分出胜负,要是迁延下去,频频被对方得手,积累下来,也很是可观。
不过他对此早有所料,晏长生同辈之间多是洞天修为,再加上代十二洞天,相互之间定有许多切磋机会,更不用说后来还曾亲手斩杀过洞天修士。
与之相比,他才初得洞天,虽曾迫退罗梦泽,但那只是一个照面,真正算起来,还未曾敞开手脚斗过,这般层面上的斗战经验,定是还不如对方。
既然防备不了,那就干脆不理。
他清喝一声,一气把法相荡开万里,于正面压了上去!
果然如此一来,那天宫法相不得不稍稍后撤,显是不愿与他硬拼,但半途之中,那神梭却还不绝杀来,扑杀啄食精气。
张衍却是半点也不为所动,似是毫无顾忌一般,将本元精气不断放出,再化出无穷惊雷,不断轰击对手。
洞天修士间不论怎样斗法,这等正面攻势总是最为强横,另一方只要不逃,就只能使力招架,但这也同样耗损自身法力精气。
张衍之策,说来也是简单,他乃至法成就,天地即是灵穴,丝毫不怕元气耗损,你有一分力,我便出五分来压,若还不够,那就十分、百分来压!哪怕百分换你一分,到了最后,也是我胜!
此等阵势,堂堂正正,任你千百变化,也是无用!
晏长生不知张衍底细,只以为对方欺他道行不及先前,法力不足,故而也是维持正面之势不散,但再斗了许久,发现对方虽被削去不少元气,但却丝毫不见疲弱,反有愈发强盛之势。
心下一转念,暗忖道:“他莫非带了那方法宝?若是这样,也难怪有底气与我这般较劲,如此且不与他纠缠。”
喝了一声,将法相收得几分,缓缓后撤,且战且退。
他们在这处斗法,凡间之地,只见天空之上一片阴暗,好似乌云遮顶,日月无光,耳畔雷声阵阵,电光闪烁,不知有多少人跪地叩拜,祈求天公息怒。
呃两人之间的战场,这时已渐渐向东北方向偏移,不知不觉之间,竟一路从中柱洲挨近到了北冥洲近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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