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量,虽然现在他得了托庇,免去了一场危难,可其实是寄人篱下,身为炼神太上,求得是超脱自在,自不愿一直这般躲避下去。
簪元道人想了一想,也道:“青圣道友所言不无道理,存身于托庇之地中固然好,可那一位定会想方设法突入此间,我辈也不能只是单纯守御。”
张衍思索了一下,虽然这等事眼下不太可能发生,可世事无绝对,未雨绸缪是正确的,且反制也是必须的,他也不想一直被困束在此。
况且这里还有一个重要原因迫使他们必须做出反应,那一位显身出来便是为了侵灭诸有,所以每少得一名炼神修士,其力量便会壮大一分,假设这全道那二人果真是被其困压住了,哪怕便是为了不使对方伟力增长,也需设法助其等脱困,便是由他来了结,也不能落入其手中。
只是现在他们对其还一无所知,双方功行也是相差较大,所以绝然不可冒失。
转念到此,他言道:“这布须天广大无边,诸位道友方来此地,可选得一处停驻,待安排好后,我等再做一次详谈。”
神常道人打个稽首,道:“如此,那便搅扰道友了。”他回身与簪元道人商量几句,就分头离去。
青圣道人心念一转,在他想来,这话中之意,其实就是让他们不去胡乱游逛,只驻留于一地。他对此倒并无什么意见,外客至主人之处,自然只能客随主便,换了他这是这片地界的主宰,也同样会如此做,故同样一个稽首,道一声打搅,就摆袖离开,自去寻觅驻所了。
神常童子咬着手指,低头想了片刻,才仰起头道:“这里便挺好的。”
张衍笑了一笑,道:“既然如此,道友便留在此间好了。”
神常嗯嗯一点头,却见身后一根莲枝冒出,化作一片大叶,随即就在上面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沉睡了过去。
张衍站在原处等有一会儿,在他感应之中,神常、簪元、青圣等人各是在一处界天之中存驻下来,随即气机便在那里定住,此就好如无边无际的汪洋之中冒出了数处浮岛。
而其等这一停下,身后就有现世伴随衍生出来。之所以如此,也是受那位存在所迫之故。因其人有侵灭诸有之能,一旦虚寂之中所有现世都是不存,那么他们只要出了布须天,哪怕不与人争,也会陷入永寂,故在此留下一处长存不灭的现世是必须的。
张衍此前布置了一层遮护,使得此辈并无法见到昆始洲陆,也无法察觉到其余诸天存在。
当然,从道理上说,下境之人乃是现世变转对于炼神修士来说委实太过微小,根本不值得去倾顾注意力,哪怕是见得诸天修道士,恐怕也不会放在心上。
可正是因为如此,方才需要隔开,以免不经意间就受了侵害。
此时他见暂且已是无事,便心意一转,一道意识分出,再度投去玄渊天中。
在那位存在还未到来之前,气机激引已是使得布须天内出了不少变乱,现在其疑似已然现身,再加上布须天还存在不少漏洞,很可能会被其伟力侵入,导致再掀起什么风浪来,所以他还需要做一些必要的防备。
他将还在清寰宫驻持的弟子唤来交代了一番,又向四名元尊及诸天各派传递法谕,要其持身谨守,以御外敌。
除此外,还有两件事十分重要。
一是继续提升修为。主驭布须天,不单单是制辖此处,同时也是一问道过程,只是他方才占据这里,好处还并没有立刻显现出来,唯有随他功行再涨,方可得见。唯一遗憾,却是由于他与一众炼神修士正身避入了此间,虚寂之转与布须天演变已然尽同,所以并不比那位存在占据多少优势。
再一件事,欲发力于外,那便需巩固根本,内部不靖,就无法力聚一处。
这里首先就是梳理布须天内部,要设法寻到那不知所踪的阴气,补全漏洞,还有便是设法将那若即若离的浑天都是融入布须中。
前者现在尚无头绪,倒是后一个可以先行设法解决。
他当即望去那一方浑天所在。在他主驭布须天之前,此处急骤而来,好似要与他相争一般,可这刻来势反而有所减缓,不过从眼前来看,也是即将到来了。
他在宫中耐心等有两载之后,那浑天终是落下,就在其与布须天相接那一刻,他把心意一引,那扇连通门户便在面前轰然洞开!
他幽深目光对着里间望有片刻,便一振衣袖,缓缓站起,举步往里迈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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