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翁大凡,他是十师叔祖门下。”
而后对翁大凡道:“老翁,这位是程灵玉程师叔,是流落在外的四师伯祖的嫡传弟子。”
翁大凡吃了一惊,肃容深揖:“师叔,弟子失礼了。”
看不出来,无梦真君那么宽和,门下弟子却很看重礼数。
客气一番,薄志新道:“程师叔是四师伯祖的弟子,有权继承四师伯祖留下的天字洞府,所以,我带师叔来问问。”
“这……”翁大凡露出为难之色,“程师叔,洞府的名册虽然在我手上,但此事重大,我也做不了主,要上报才行,您看……”
薄志新不悦道:“老翁,程师叔身为四师伯祖的弟子,继承天字洞府,这是合情合理的,哪需要你做什么主?你可别端架子!”
翁大凡道:“老弟,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在你面前,我还端什么?至于程师叔,是我们的长辈,那就更不用说了。一个天字洞府,涉及的事情方方面面,我就是个掌管名册的,这里面的来来去去,还得那些长辈们说了算……”
“那你就直说,这事要怎么办吧!”薄志新挥挥手,打断了他的话。
翁大凡道:“就是要费些时间,梦阁的杂务,历来由几位师伯祖商量决定,请程师叔稍等些时日,待我上报,交由师伯祖们商议。”
“这……”薄志新看向灵玉,“要不,师叔就等些日子吧?”
灵玉道:“既然有规矩在,自然要按规矩办,有劳了。”
“不敢不敢,真是对不住师叔。”翁大凡一脸诚挚地低身行礼。
灵玉就这样在翁大凡和薄志新的殷勤相送下离开了小观,回初心居去了。
翁大凡满口答应,一有消息,立刻派弟子通知。
等到灵玉的身影消失,翁大凡与薄志新一起往回走,一边走一边交谈。
“老薄,这到底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冒出个程师叔?”
“这事我也不是很清楚。”薄志新说,“你也知道,前面几个师伯祖,坐化的坐化,陨落的陨落,统共只剩下一个三师伯祖还在。三师伯祖又是个闭门苦修的,以前的事,都没什么人知道。”
翁大凡皱着眉:“老薄啊,我觉得你这事干得冲动了些。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四师伯祖的洞府,几乎原封未动,我接掌这事的时候,曾经向前任师兄打听过。你猜,我打听到什么?”
“别卖关子,直接说吧!”薄志新不以为然。那位程师叔身为嫡传,有权继承四师伯祖的洞府,这又不是什么秘闻,她早晚会知道的,自己早一步说了,白白得个人情,有什么不好?至于能不能顺利拿到手,又不关他的事。
回到殿中坐下,翁大凡接过弟子递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指着薄志新说:“你不信是不是?好,我老实告诉你!那位师兄说,四师伯祖不是正常离开的。你想,和四师伯祖差不多时间故去的五师伯祖,怎么就传下来了?那位师伯祖,是逃出去的!所以才会连同门人,一个不剩!”
“什么?”薄志新大吃一惊,“你是说,叛门?”
“不错。”翁大凡道,“我不知道真君为什么会将四师伯祖的后辈认回来,这里头的内情,实在引人深思啊!”
薄志新端着茶,半天没喝一口。
“可是,真君对师伯祖很是亲切啊!”薄志新听到灵玉自称徒孙,又称呼无梦真君为师祖,这可是受真君喜爱的弟子才有的权利。
几百年前,有个韦青,她父亲仅仅只是真君的记名弟子,自己却意外被真君看中,带在身边教导了一些时日。只有像她这样,被真君教导过的弟子,才会称呼真君为师祖,否则,哪怕几位师伯祖的真传,也是直接称呼真君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翁大凡挥挥手,“我也是看在我们多年交情的份上,提醒你一句。千万别押错了,平白惹来一身腥。你知道,四师伯祖留下的洞府,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你要是掺和进去,得罪几位师伯祖……”
薄志新一怔,想到这个后果,后背冒上来一股凉气:“不会吧?我只是提醒程师叔一句。”
“只是提醒当然没问题,后面可别再插手了。唉,这长辈的事,水深着呢!咱们只能算只是小虾米,一个浪头打过来,他们还好,我们就可就遭殃了。”
薄志新想了想,翁大凡这话极有道理。自己这些年兢兢业业,就算捞不着大好处,等卸任时,定然也能得到真君一份赏赐,何苦因为贪心,把自己带沟里。
“老翁,谢了,这事我记住了。”
翁大凡挥挥手:“客气什么?你也提点我不少次了。行了,我去七师伯祖那里走一趟。嘿!估计接下来有阵子不会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