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地结丹了,然后隐姓埋名,回到飞廉城,进入通天塔。
如果能够得到玄黄之血,他就能把结丹时埋下的后患一举拔除。可是……
想到关绍钧得意洋洋的脸,和范闲书淡然轻视的目光,高天瑞恨恨地咬牙。凭什么?当初只不过是跟在他身边的两条狗,竟敢用这样的目光看他!总有一天,他会把那种表情,从他们脸上撕下来!
尽管心里有着这样的恨意,他却知道,现在不是恼火的时候。
星罗仙盟曾经是星罗海的大势力,他对于御仙阁的能量再清楚不过。他必须改换身份,才能够从通天塔出去,否则,一出通天塔,就会被御仙阁发现。
要怎么改换身份呢?每个人的通行令,都是有记录的……
正想着,他忽然感应到逐渐靠近的气息,连忙取出一件隐匿气息的宝物,将自己藏了起来。
气息越来越近,打斗也越来越明显,是一名结丹修士被围斗。
过了一会儿,斗法的声音暂时停止,他听到那名被围斗的修士的声音:“南师弟,我哪里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此人气急败坏,声音里带着深深的怒意。
被称为南师弟的修士冷笑一声:“看你不爽,这个理由够吗?”
被围斗的修士更加莫名其妙:“看我不爽?我处处照应你,你为何要看我不爽?如果不是我,你想进通天塔,不知道要花费多少力气弄通行令,你……”
“哈,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南师弟嘲弄道,“青光子,你这个人,沽名钓誉,总是觉得自己人缘好,待人热忱,其实虚伪透顶!你就这么肯定,我自己弄不到通行令?偏要你多事,从翰墨前辈那里求了通行令,到师父面前卖乖!对,你是看起来热心无比,可只要让你帮忙做一点点小事,你就会无限夸大,洋洋自得,好像帮了我什么大忙,没你不行似的!你用这种方法,从师父那里得了多少好东西?上次的明光宝甲,师父本来要赐给我的,就因为你突然冒出来,说要带我进通天塔,结果师父赐给了你!”
这个被围攻的人,居然就是迟迟没有抵达造化之门的青光子。
他听了自家师弟一番话,震惊不已:“你……胡说什么?我喜好结交朋友,顺手帮忙,有什么不对?师父要赐什么给我,是师父的决定,与我何干?从小到大,我帮了你多少忙,既然你不喜欢,为什么不直说?明着接受了,暗地里却如此设计于我!”
“明着拒绝?”这位南师弟的声音更加嘲讽,“青光子,你开什么玩笑?你记不记得,我们炼气的时候,有一次你要教我术法,我不想让你教,结果你是怎么做的?在师父面前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让我白白受了师父一顿训斥,说我没有同门之情!这种事情,你干得少吗?我想不接受你的所谓好意,结果就是这样。后来我学聪明了,你想帮忙,那我就让你帮,你想要别人感激,那我就多谢谢你,最好让你飘飘然。你抢了师父的关注爱护,我也不说话,早晚有一天,我让你没得后悔!”
“……”青光子沉默了一会儿,转头看着其他几人,“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另一人目光冷淡:“青光师兄,爱出风头不是什么大毛病,可你不应该占了便宜还卖乖。你爱做表面功夫,师父最喜欢你,这个我们没办法。可每一次,我们只要得师父一句称赞,就会被你破坏。上次颜师弟献给师父一滴八品狐涎,结果你偏要提狐涎入药如何如何破坏药性,生生败了师父的兴,颜师弟没得好处,反而被师父斥责办事不仔细。哼,你敢说,这事你做得厚道?”
在对方咄咄的气势下,青光子嗫嚅了一下:“我……我只是提醒师父一句罢了,没有那个意思……”
“你只是习惯性地破坏我们的好事罢了。”
那位南师弟又道:“青光子,你听到了吗?你在外人面前,总是豪爽大气,但是对我们这些师兄弟呢?你从翰墨前辈那里得到任务,宁愿叫上外人,也不肯让我们师兄弟来帮你。你做成什么事,首先就要讨师父的欢心,然后向我们表现你的大方。你不觉得你这么做很恶心吗?对,你只是习惯罢了,你习惯让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你身上,你习惯让师父最宠爱你,你习惯让别人都成为你陪衬!”
“……就算我真的这样,需要赔上性命吗?你们这般行事,跟记仇的小女子什么区别?”青光子先是被说得无言,可看到他们刀剑相向的样子,又恼怒起来。他知道自己有点小毛病,但对这些师兄弟,从来都是爱护在先,他们看不惯他,想背地里打他一顿,他都没什么话说,可设计要他性命,何其狠毒?
南师弟冷声道:“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