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灯突然亮了起来,周围不断有防空火炮的爆炸声。不过运输机已经减少了很多,显然是因为分散飞往各自的空头地点去了。
博罗尔一把拉开飞机的舱门,寒冷的风吹在他的脸上,门外能看到一排曳光弹刚刚擦着一架ju-52飞向更高的天空。他扭过脸来,用那张已经被风吹得乱颤的脸看着自己的手下:“开始跳伞!”
所有人都把降落伞的挂钩挂在了飞机上的悬挂杆上,这样可以保证他们在跳出机舱的时候,他们的降落伞可以被顺利的拉开,冷风凛冽的吹入机舱,即便是穿着短款的野战风衣还是能让人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很快第一名伞兵就跃出了机舱,尽可能的伸展开自己的身体,双手贴着双耳延伸向前,两脚并拢保持不弯曲的姿势。他们跳出机舱的时候距离地面450英尺,这是保证他们能安全落地的最低距离。即便是这样,伞兵们也得承受漂浮在空中暴露在敌人枪口下的危险,那二十几秒的时间好像漫无止境一般。
一个地面上的荷兰机枪阵地上,一名年轻的军官抬头仰望着天空,他看见ju-52运输机像是变魔术一样,投下一个两个一直到更多个小白点,先是20个,后来是50个,接着密密麻麻上百个。德国士兵跳下飞机,悄然而至。他大叫着提醒自己的手下开火还击,他身旁的机枪开始向着天空猛烈的开火。可是目标实在太多了,他根本不知道应该往哪打。
博罗尔再一次死里逃生,他亲眼看见自己头顶上的降落伞绳索被子弹打断了一根,可是他还算是安全的降落了下来,双脚着地的一刹那,他有了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从降落伞里钻了出来,然后把后背背着的降落伞包脱下来丢在地上。他慌忙从胸口取下了固定好的g43步枪,拉动枪栓让子弹上了膛。他弓着腰靠近一个小草丛,在那里找到了一个掩护自己的位置,这才开始仔细观察周围的情况。
他看见一名德国士兵弯着腰向他跑来,左右来回调整着方向,一看就是一个老兵,这名德国士兵一直跑到草丛边,看见了博罗尔之后才扶着钢盔一个飞铲仰面倒在了博罗尔身边。
“口令!”虽然这名士兵是博罗尔指挥的伞兵班里的一名老兵,但是博罗尔还是依据纪律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那名德国士兵扶着钢盔看了自己的长官一眼,笑着回答:“自己人!长官。”
“白痴!下次你这么答,我就打碎你的脑袋。”博罗尔一边掏出地图来开始寻找方位:“下次我说口令,你就要回答罐头。”
那名老兵摘下背着的mp-44突击步枪,为博罗尔警戒起周围来,博罗尔在地图上简单的测量了一下,又端起一张夹在地图里的照片,对照着远方的建筑物比对了一下,照片里有一个高耸的教堂,屋顶上有个白色的十字架——不远的地方正好有个教堂,样子一模一样。
“好消息是这一次飞机没把我们扔太远。”博罗尔指了指那边的教堂:“我们的目标就在那里。”
他一边把地图收拾好了放回自己的包里,一边对自己的手下说道:“不过坏消息也不少,比如说我现在只有你一个手下了。”
“班长!我看不见你!但是我知道你就在附近!”突然间,一个嘹亮的喊声响了起来。就在不远的地方,博罗尔听到有熟悉的声音用德语在呼喊,显然他的部下还有一部分降落在了附近,不过因为彼此隐蔽,看不见对方。
“巴鲁!闭嘴!”博罗尔大声的回了一句。
果然,还没有等他想好下一步怎么办,周围那个停止了射击的荷兰机枪阵地又一次吼叫了起来,子弹打在草丛周围,发出了噗噗的声音。博罗尔感觉到周围腾起了尘土,他努力的蜷缩身体,希望不高的隆起土堆能够掩护住他。
“见鬼!我就知道……”他扶着钢盔低声骂了一句,而他的旁边,那名德国士兵也一样趴在地上,尽可能的躲避荷兰守军机枪阵地打过来的子弹。
在不远的地方,一阵mg42那种撕碎亚麻布的独特声音响了起来,看起来是德国的机枪开始还击了。很快荷兰的机枪阵地就被压制了下去,博罗尔侧过身子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德国机枪阵地,在一个小树旁边,大约有四五个德军士兵正在那里猛烈的开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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