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用刺刀迎上了那个同样端着刺刀的英国士兵。对方拼刺刀的水平显然不怎么样,只是唐纳这个新伞兵也不是什么高手,两个人看着对方枪支上明晃晃的刀尖,都没敢上前一步。
“突突!”博罗尔可没什么绅士风度,立刻开枪干掉了可能想要公平决斗的英国士兵,然后看也不看表情怪异的唐纳一眼,找了个方向继续开火。
一边开火一边大声的喊道:“不要发呆,掩护我的侧面!下次如果你再不动弹,我就先干掉你!”
“遵命!长官!”唐纳端起步枪,看着脚下那个还在不断抽搐的尸体,吞了一口唾沫。
又一个英国人想要扑上来的时候,唐纳很是自然的一枪打穿了对方的胸口,突然间他觉得自己不再害怕也不再犹豫,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杀人魔王——不过这种感觉还真是不错,扣动扳机,然后继续呼吸的感觉还真是不错。
博罗尔这个时候退掉了弹匣,将自己最后一个弹匣插在枪上,弯腰捡起了掉在地上那支李?恩菲尔德步枪,支在了散兵坑边,然后伏在地上继续开火,他今天晚上已经杀了多少人自己都记不清了,只知道一个又一个,一个又一个。
负责掩护他的新兵威廉?唐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杀了多少人了,因为仅仅是在他们这个散兵坑的周围,就横七竖八躺着不下5名英军士兵的尸体。
第二个冲进这个散兵坑的英国士兵,是被唐纳用刺刀捅死的,刺刀上的放血槽喷出的鲜血溅了他和博罗尔一脸。这个时候博罗尔已经打光了自己所有的子弹,他用那支英国人的步枪死守着阵地的正面,一直到自己的胳膊被一发子弹打穿。
天依旧没有亮起,黎明也没有到来,德国人依旧坚守着他们的阵地,英国人依旧没有拿到他们想要的结果。很多事情都在意料之中,不同的是谁也没有料到损失会如此巨大。
当英国人退却的时候,博罗尔躺在自己的散兵坑里只剩下了喘气的力气,唐纳抱着步枪坐在那里,脸上的血水干了又溅上干了又溅上,早就已经不知道多少层了。
等到1排长带着几个士兵找到了博罗尔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的这个连损失到底有多惨重。整个2排已经找不到活人,而1排和3排加起来也只剩下30个几乎人人带伤的士兵。
出发上飞机的时候,他这个伞兵连整整123名士兵,现在算上他只剩下了32个。那么多认识的和记住不名字的士兵,那么多年轻的面孔,在这么一个几乎看不见尽头的夜晚,就这么成为了历史的尘埃。没有人能记住这些离开家乡为了元首献出生命的可怜虫,日后即便是永载史册也不过是一个让人没什么印象的伤亡数字。
“撤退。”博罗尔只说了这么一句,就昏了过去。而这些伤痕累累的德国伞兵们,就这么沉默着,互相搀扶着离开了他们坚守了大半个晚上的阵地。
这些人步履蹒跚,就这么缓慢又漠然的返回傍晚时分他们出发的地方,而他们的两侧,是德国伞兵部队的第二道防御阵地。在这道阵地上,是另外一个伞兵连,是另外一个难以逾越的高山,是一道真正的鲜血长城。
英国人在凌晨2点15分的时候才勉强看到了自己的目标比特小镇,在付出了900多名士兵的伤亡之后,他们才知道挡在这里的并非是推测的一个营德国士兵,而是一个不满编的德国伞兵连。这个时候英国人才知道他们到底在和一支什么样的部队在作战,这个时候他们才真正意识到自己距离海岸有多遥远。
德国士兵用鲜血一寸一寸夺下来的土地,想要拿回去自然要一寸一寸的付出更多的鲜血。这就是德国伞兵的道理,这就是德*人的道理,这就是那个元首阿卡多?鲁道夫的道理。
生死攸关的战斗,没有人会知难而退。双方继续在每一寸土地上你挣我夺,德国登陆部队的实际控制区被英国反击部队压缩了整整一圈,可是英国人也没有能够看见那条美丽的海岸线。
清晨终于到来,朝阳给这个世界带来了无数的希望和新生。德国轰炸机群准时的出现在了遥远的天边,鹿特丹港口内,第二波登陆部队伴随着航空母舰缓缓驶出港口,又一轮新的战斗即将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