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伏的阵地不断开火,猛然间感觉到对方的子弹如同雨点一般打了过来,再想要隐蔽已经来不及了。
一个英国士兵瞬间就被打倒在地,他不远处的士兵还没回过神来就跟着被子弹打中。后面的英国士兵看见子弹击中地面弹跳到远方的场景,还没有来得及躲避,就感觉自己的膝盖肚子几乎同时被子弹击中,如同被一柄铁锤敲碎了骨头。
他惨叫着摔倒在地,看着自己的肚子还有大腿涌出鲜红色的血液,看着他身后的那名英国士兵被一发子弹打穿了脖子,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嘴巴想要阻止动脉的鲜血从嘴巴里喷出。
这个可怜的英国士兵想要伸手捂住自己的肚子,才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鲜血。他用手压着自己的肚子,发现似乎窟窿不止一个,g42机枪的射速实在是太高了,所以即便是扫射也能让每一个可怜的目标同时被几发子弹击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受了如此重的伤似乎没有感觉到多疼。半抬着脑袋,挣扎着想要从地面上坐起来,却发现鲜血从腰腹之间喷涌的更多了。
“医护兵!医护兵!我被击中了!”不知道哪来的力量,让他大声的叫喊,他努力的想要看清周围的一切,却发现自己面前到处都是英国士兵的尸体。
距离他不远的地方,一个楼道的拐角,几名英国士兵正在向他打着什么手势,意思可能是让他不要乱动。因为机枪子弹打在那些人附近的墙壁上,溅起了一片灰尘,他看不太清楚,于是更加用力的想要抬起头。
“救我!救我!我……”他一边挣扎一边想要大声的喊出来,不过用力让他的肚皮上的几个窟窿喷出了更多的鲜血。对面拐角处的战友们似乎非常焦急,他们正在努力的打着手势,想要让自己安静下来。
“呯!”一声清脆的枪响,英国士兵感觉到有什么东西重重的敲在了他的钢盔上,然后他的眼前一黑,满脑子的思绪还有类似液体的东西从脸上弥漫开来,整个脑袋砸在充满温暖液体的地面上,一切就这样结束了。
不远的地方,德国的士兵拉开枪栓给自己的步枪重新装弹,他刚才瞄准了一个躺在地上不停挣扎的伤兵,一枪打碎了那个倒霉蛋的脑袋。他不知道这么做究竟是对是错,不过他觉得如果有一天他这么躺在地上看着自己的鲜血如同喷泉一般,他会希望有人打碎自己的脑袋。
他觉得自己非常善良,善良到可以为一个必死之敌浪费一颗子弹。如果换成其他人,或许更愿意看着这个英国士兵苦苦挣扎流感鲜血最后死去。元首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做人要低调,谁挡着我们前进就一枪毙了他。
远处,枪声越来越密集了,两个跳下二楼爬上另一处残桓断壁的德国狙击手再一次找到了自己埋伏的位置,他们警戒着前方,把几个鬼鬼祟祟摸上街道的英国士兵开枪干掉,然后轻声哼着歌儿又架上了那个小折叠炉,点燃了酒精块。
机枪小组也在差不多同一个时间里转移了阵地,他们留下了差不多十几个英国士兵的尸体,拎着机枪还有弹药箱,弯着腰退进了一个狭窄的小巷子。
德国人在几天前的诺里奇巷战中已经交够了学费,现在他们才是更下熟悉这里一草一木的主人,他们游走在街头巷尾,对着冲进包围圈的英国士兵猛烈开火,然后在倾泻了一波弹药之后消失在废墟和瓦砾之中,丝毫不拖泥带水。
英国报复的大炮开始猛烈的摇晃着原本已经成为一片废墟的诺里奇大地,在街道和建筑物废墟上留下一个一个巨大的弹坑,德军士兵伏在地面上忍受着英国炮兵的攻击,一边眯起眼睛等待着四溅的泥土打在脸上,一边悠然的点起香烟吞云吐雾。
一声连着一声的爆炸,一团接着一团腾起的黑烟。连绵起伏的枪声配合上凌厉的风声呼啸。第二次诺里奇争夺战拉开了序幕,双方不得不为了一个已经成为废墟的城市投入更多的兵力,把自己手中有限的预备队送上阵地。
第1步兵师的师长也好,第1步兵军的军长也好,a集团军的指挥官伦德施泰特也好,陆军总参谋长勃劳希契也好,哪怕是元首阿卡多也好——所有人都知道,诺里奇只是一个起点,今后的每一个英国城市,都要这么用人用生命填进去,血流成河,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