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屁话么。但嘴里可不敢这么说,他再怎么屁话也比我强……
我正自卑着,前面的吕昊突然就停了下来,我来不及刹车,一下子撞在他的后背上,隔着那件破旧的黑袍子,我隐隐闻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他转过头来:“把手拿来。”
我一脸警惕:“你想干嘛!”
他带着青铜面具,我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表情,愣神之际,他就已经抓起了我的一只手,我来不及做出反应,只觉中指一疼,被挤出了一些血液,他已经松开了我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道出里面的液体往地上洒,一边洒还一边在嘴里念叨着:
“人油点天灯,苍天万物皆有生,生有假,虚妄深,尘归尘,土归土,莫入凡俗莫失真……”
此时的吕昊,头戴青铜面具,手持玉净宝瓶,手舞足蹈,像极了北方跳大神的,我心里唏嘘,但还是老老实实跟在他后面,还别说,他这法子还真管用,没多大一会儿,我们便走过来十二级禁梯,在我们走出最后那一级时,阶梯下面吱呀一声像,那是棺材板合拢的声音。
…………
从进入洞口到现在,我和吕昊走了差不过三个小时,按照坡度算下来,应该快到裂缝底部了,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居然出现了个岔路口,我和吕昊对视一眼,吕昊将马灯放在岔路口,让我在这里等着不要乱跑,他过去看看,交代了几句便走进了其中一个洞口,没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在他消失的下一刻我就后悔了,我看了看静静放在岔路口的马灯,心想他会不会不会回来了。
我安慰自己,静静等了十几分钟,四周一点儿动静都没有,我冲着吕昊离去的洞口喊了几声,回答我的除了自己的回音还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咳嗽声,我知道那是吕昊在咳嗽,就问他下面是个什么情况,里面没有回答,我提着马灯探头往洞里面看,洞内蜿蜒向下,黑得像一滩墨。
我又耐着性子等了十几分钟,都快半小时了,里面没有了任何动静,我提着马灯往洞口里面探头好几次,终于,我等不下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这么等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没准儿吕昊在下面出了什么事正等着我起救援呢。
我深吸了一口气,提着马灯就朝吕昊走下的洞口走了进去,洞口很狭窄,但却很高,就像一条天然形成的山体内部大裂缝,抬头往上看去,上面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偶尔还会从上面或者前面传来一两首若有若无的咳嗽。
我一边走一边喊着吕昊的名字,声音显得有些沙哑和……陌生。往前走了十几分钟,我很庆幸中途没有遇到岔路口,不然得两眼一抹黑,但始终没有丝毫动静,就像这条通道从来没有人来过一样。
又过了几分钟,前面隐隐有风吹进来,我心头一喜,有空气流动就说明前面不远处就是出口,吕昊可能就在出口那边,我加快了脚步,果然,前行了百来步,裂缝陡然变宽,我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子从裂缝里走了出来!
外面是一个宽敞的空间,就像一片黑暗的海洋,而我手中的马灯就像海洋里的一叶扁舟,是那么微不足道,根本不足以让我看清四周的环境。
“吕组长!”我探着脑袋向四周喊道。
四周死一般寂静,有人任何回应,就像那若有若无的咳嗽声谁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不!有风!而且是朝着我这边吹来的!
有东西在迅速向我靠近!
我脑子里念头刚起,身子就被人从后面抓住,那人枯瘦如柴,但身手相当敏捷,一个老鹰擒鸡将我手腕扣住,另一只手顺势卡住我的肩膀,几乎是在瞬间,我的一条胳膊就被他卸了下来!
我忍不住吸了口凉气,疼痛感席卷全身,我顺着那人的手扭动着身子,希望能减轻点痛苦,但一切皆是徒劳,那人的手仿佛有千钧之力,铁钎子似的将我死死扣住。
“你是……谁……”我强忍着痛楚对他说。
那人没有一刻懈怠,他一脚踢到马灯上,不等马灯落地,他腾出一只手稳稳接住了马灯,一拧旋转杆,马灯里的火苗急促闪了几闪,噗得熄灭了,四周顿时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
“你不是找我吗。”那人在我而后低声说道。那声音仿佛两块朽木在相互摩擦,说不出的怪异与沧桑:“我就是吕昊。”
我有些懵了,我敢保证身后这人我绝对没见过,也从来没听到过他的声音,他绝对不是那个带着青铜面具的吕昊!
我刚想说些什么,身后有出现了一个人,那人的声音非常冷漠,但我却非常熟悉:
“把他放了,自己人。”
是鬼手!这次应该不会是幻觉了。
我身后那人犹豫了下,将我放开,鬼手上前扶住我,伸手在我肩膀上摸索了会儿,趁我不注意,手抓住我的肩关节用力一拧,一阵极为短暂的剧痛后,我的手臂被他接上了。
我活动了下手臂,已经不是那么疼痛了,就伸手夺回马灯,准备点燃,却被鬼手制止了:“不能点灯,这里面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