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是齐王所看重的人。
绕了一个大圈子,竟成了我这个从未得到过宠幸的妃子,甚得齐王看重!
荒诞至极!
要是换做他人也许会为了得到如此殊荣而欣喜不已。可是当事人是我,却没有任何得意可言,深知齐王乃是个深藏不露,令人琢磨不透的厉害人物。对于他,我还真是深有几分忌惮惧怕。
细想之下,又忽然觉得,他所做的一切,不一定和我有什么关系。也许不过是他,依然念着父女之情,不忍看到玉心公主在受苦楚罢了。
思忖良久,才慢慢回过神来。才发觉不知何时,花锦已经羞愧的跪在我的面前。
对于花锦,我还真是动了一丝真火。平时总是念着,在这深宫中活着不易。那些每日伺候主子的奴才,便更是活得如履薄冰,甚是可怜。所以对于我宫中的人,我一向都极其宽容,从未说过一句狠话。
可是今天,花锦作为我贴身侍女。竟然将我这个主子独自丢在了御书房,独自跑回了和硕宫。今日她会因玉心之事,弃我而去。明日,生死攸关之时,她也为了自己难以割舍的,弃我于不顾。
更何况,这些日子下来,我已是看得明白。花锦对玉心的好,绝不是为了报答德妃当初一念之恩,那么简单。她一定是有什么事,仍是对我隐瞒。一想到,她的欺瞒,自己的努力付出,换来竟是这样一个结果,便更是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怒气难平。
我倏然起身,也不去看她,只是板着脸,冷冷道:“花锦,你很好!本宫和硕宫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菩萨。收拾一下东西,你可以走了。”
“娘娘……”花锦悲切的叫我。
我也只当未闻,不愿再听她的任何解释。疾步走进寝殿,懒懒的依靠在软榻上,心绪烦躁,便再也不愿起来。
外面烈日炎炎,如同火烤,知了声声,时近时远,吵得人心烦意乱。即使躺在铺有凉席的软榻上,仍是感到憋闷,贴身衣服濡湿的粘在身上,甚是难受。
萧萧体贴的为我端来了一晚解暑的冰镇酸梅汤。
我喝了一口,确实酸甜清凉,十分舒畅。便吩咐萧萧,端一碗给玉心送去,并嘱咐她莫让玉心喝多了,省得胃里反酸。
萧萧应下,却仍是忸怩的守在我的身边,帮我轻轻的打着扇子,欲言又止的不肯离去。
我知她是有意想要为花锦求情,便假装困乏,躺在软榻上假寐。如此一来,她倒不好再说什么,只是为我搭了一件软衾,打了会扇子。静默了一会,忍不住走到门口望了望,复有转会到我的身边,时不时的唉声叹气。
我实在受不了萧萧这般,只好睁开眼睛,无奈的瞧着她,“你是属蚂蚁的?上了热锅啦?”
她嘟着嘴,为难的撒娇道:“公主,你就饶了花锦吧。她虽是做事有失,失了做奴才的本分。不过也只是为了玉心公主,一时情急!公主就念在她平时伺候还算尽心尽力的份上,饶了她这一回吧!”
我不禁惆怅,苦笑的轻哼一声,瞧着纯善怯弱的萧萧,疲惫道,“萧萧,你可知我们在这活着,有多难?”
她愣愣的看着我,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茫然不解。
我徐徐的伸出掴了杨美人一嘴巴的右手,当着萧萧的面,缓缓的打开。手心如同鲜血般的刺目殷红,娇艳欲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