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实际上现在仁川事务厅最近就在征地,以开办仁川特区。
可南浦招工?
这是怎么回事?
李明欣顿时留意了起来,一来到仁川他便听说成立统监府的事情,相比于狭小的华租界,特区足足有万亩之大,可那么大的地方能干什么?开办工厂?仁川的煤都需要从日本进口。
“一两万人?美得你,这地方要那么多人干啥?仁川开港都好几年了,才多少人……”
“你不知道,南浦和这不一样,统监大人不是要在仁川什么工厂嘛,就需要原料,对,还要在那采矿什么的,那可都要人,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这机会咱们可不能错过了,别的地方不说。就是咱老家那边,一年闯关东的可都有几万人,要是咱们弄过去几千人,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接下来隔壁那桌人再说什么,李明欣反倒没兴趣了,拿着筷子的他,不时寻思着先前听到的信息——南浦、建港、开矿、工厂。诸如此类的信息,一一在他的脑海中整理着,虽说心知招募华工确实有利可图。在荷属东印有不少人正是以此发家,但李家的人没必须去挣这个银子。
“港口、工厂、矿产……”
反复在心底念叨着这几个词,李明欣却只觉得呼吸一阵急促,或许其它人并不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但他却知道。矿产对于一座港口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港口的发展潜力。
“也许,应该去南浦看看,或许那里有新的机会!”
李明欣在心底暗自轻语一声,通过一个半月的观察,在他看来至少在未来十年内,受限于本朝鲜贫瘠的土产输出,仁川的发展将会受到严重的限制。但如果南浦找到合适的矿场,而又于仁川兴办现代工厂。那么,未来这里的发展也许将不可限量。
然后迅速吃完碗中的面条,李明欣便离开了饭馆,也许,现在还能往东亚轮船会社买一张前往南浦的船票!
在走出饭馆的时候,行走在街道上,自幼于热带长大的他便感觉到与南洋相似的盛夏,顶着徐徐的海风朝着日租界走去的路上,却听着远处传出一阵喧嚣声。
“拿了这厮去见厅长大人!”
在那阵喧嚣声中,李明欣看到一群华商和他们的雇员正押着几名朝鲜官员,为首的穿着官衣的朝鲜官员似乎是一个三品官,被绳索紧紧的捆绑着,他的乌纱帽早不知道被扔到了什么地方,就连一旁的朝鲜衙役亦被绳索捆着,和官员一样浑身满是灰土。
“这是怎么回事?”
在诧异中,李明欣跟着人群朝着“衙门”,也就是过去的华租界的仁川商务公署,现在的仁川事务厅走去,在高大的衙门前已经挤满了人,门外站着几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他们荷枪实弹的站在那,警察这是统监府成立后,方才出现于仁川的事务,取代了华租界内的英捕。
在众人挤到衙门口时,却见衙门里走出一个穿着青袍的青年官员,那位就是事务厅厅长,似乎是姓李,好像是统监大人的学生,见大人出府,一众华商纷纷下跪叩头。
“这是怎么回事?”
那青年官员肃声喝问时,只听其中的一个华商说道。
“韩大人,这厮实在太过恼人,我等奉统监大人之命,于特区内办洋火厂,为筑厂房不过只是推平几座孤坟,他竟不知从那里找来坟主,竟动辄相威,言称要推平工厂,我等气愤不过,特将其绑来见大人,以为赔偿,还请大人为我等做主……”
听着那理直气壮的诉讼,李明欣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虽说来到仁川后早已见过华人于朝鲜的跋扈,可谁曾想一群商人竟然直接将朝鲜的三品官给绑了,这,这也太没有……
就在他诧异的功夫,却只听着那李姓厅长喝声道。
“你等实在太过无礼,岂不知金大人是当朝三品大员,奉王命协助我统监府创办特区,岂能如此无礼,还不速速退下……”
那李厅长一边说,一边走到神情沮丧的金大人身边,随意搭手道。
“金大人,诸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切勿与他们一般见识……”
随后他才命人解去金大人身上的绳索,瞧着这位李厅长三言两语的处置此事,而那位金大人却虽是满面的委屈,却只是垂头甘认的模样,李明欣顿时瞪大了眼睛,这,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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