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对于男人来说,无论是成人也好,这少年也罢,那都是银子,白花花的银子,就是女人,那也是银子,可却没有多少女人愿意去那地方。
苏文接着弟弟的手,看着男人头号道。
“大叔,那过去干啥活啊?”
“放心吧,累不着你,一个月四块大洋,还管饭!”
苏武小声与苏文合计道。
“哥,不太可能有这样的好事吧!咱报啊?”
已经饿的前心贴后心的苏文望着那一望无际大海咬了咬牙,那里至少管口饭吃吧!
“报。”
风鼓着帆,站在船上的李明欣手扶着船栏,望着甲板上挤坐着的数百名劳工,尽管去仁川的时候,他还寻思着不沾劳工买卖,可谁曾想,到最后,他还是弄了劳工买卖,更准确的来说,他办起了航运公司,一开始他所图的不过只是运费,可空船来、满船去,走了两船劳工后,他还是琢磨起这门生意来,于是便找到了公署,从那拿了招一千人的定票,随后他便带着船去了釜山,在釜山港买了一万石朝鲜米,一半回到仁川后卖给了北洋会社,另一半则带到了胶东,然后便开始招工了。
旁人招工许的是十块银洋的安家费,而他招工给的却是四石大米,折成银钱足足比旁人多出将近三块大洋来,但在釜山四石大米不过六块多大洋,即便是加上运费,五千石大米也能赚上万元出来,一船劳工运到仁川后,挣了近两万多元的他,又找到公署,把劳工的运费从四块钱,降到了三块钱,从而包揽了公署的劳工输入。
而胶东半岛数十座私港上的东主,自然也乐得轻松,有人愿意垫安家钱,他们也乐得省事,只需要按人头分钱便成,风险也就变小了。
“下个月就能再添艘船了!”
在船将要起锚的时候,瞧着满船的劳工,李明欣在心里暗自嘀咕着,釜山、仁川、私港再返回仁川的生意看似挣钱,大米、劳工船船不空,每次至少能挣上万元,可就太过耗时,即便是这艘机船,走一趟也要七八天。
添艘船至少能多挣一倍,心里这么想着,李明欣便对旁边的方平和,他在天津买船时结识的水手,他在外国人的船上干了十几年。
“平和,你从这下船,去烟台,再去天津,在那看看能不能再买艘船来!”
“现在这生意正是时候,我看也行,天津要是没有,我就直接去上海!”
方平和应着声,和那位法国船长招呼了两句,便直接下了船。在他下船的时候,恰好碰到两个少年年长的护着年幼的踩着跳板上船,瞧着少年干黄饥瘦的模样,虽说见惯了难民苦楚,可他还是忍不住长叹了口气。
“哥,你说那仁川离关东近吗?”
挤坐在甲板上,苏武问道身边的哥哥,苏文有些紧张的说道。
“应该不远吧,你没听那人说嘛,比这近多了。”
近多了,可到底有多少?苏文心里也没有谱,可至少现在,他再也不愁兄弟两人的饭了——二十块大洋,不愿拿米可以拿银洋,兄弟俩没家没口的自然不需要拿米,二十块大洋,活这么大,他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
到了仁川那里包吃包住,自然再不用考虑吃饭的事,就是不知道活重不重,小弟能不能干动,突然,船身的摇摆打断了他的思绪,船起锚了,那烟囱里喷着黑烟,蒸汽机轰鸣着拖着船朝着大海深处驶去。
望着船周围的茫茫大海,苏文的脸色已经变的有些煞白,他甚至有些紧张的抓住着苏武的手,和其它人一样,被海风吹着的苏武手脚冰凉,他也顾不上害怕,连忙将小弟拉到自己怀里坐着。
现在船上的人大都如此,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紧紧的坐靠着,以避免被凉风吹坏了身体,坐在哥哥的怀中,感觉到一丝暖意的苏武眼巴巴的看着在桅杆行走的人,其中有不少是长着大鼻子的外国人,可苏武却不觉有一丝恐惧,只是望着那些船员。
“这海可真大啊!”
终于,再也无法控制内心好奇的他站起身来,朝着一望无际的大海望着,此时太阳已经将要没入西方的海平线,夕阳将西方的天际染的通红,第一次踏上船的苏武望着美丽的晚霞,闭上眼睛享受着海风抚面的感觉,这感觉真舒服!
站在船艉的李明欣瞧着舷边小孩的样子,却是笑了笑,心想着等到了深海,船被浪一打,估计这小子的心情也就给浪打没了。
“先生,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就会到达仁川!”
船长的话让李明欣点点头,最后又瞧了眼甲板上挤坐着的数百名劳动说道。
“再过两个小时,再让他们吃顿饭吧!明天……估计谁都吃不下,就算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