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困难。这是常年累月培养出来的杀手直觉,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要为自己想好退路,只是现在她的好奇心犯了,她非常想再继续偷听下去。
“少爷,你的这个计划,时间紧任务重,你有没有想过它可能非但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会置您于十分被动的地位。”这两人停了一会,稍微想个一会之后,老胡还是坚持他原先的想法。
二少爷若谦默然片刻,忽然将脸一抬,说道:“老胡,打我上学开始,你就从书童一直跟我到现在,你明明知道我等这一天等了多少年!”他的声音倔强而不服输,与以往的形象简直是判若两人。
“少爷……”老胡也很为难,正是因为知道内幕,所以才更加下不了决心。
“你也是知情人,你应该知道我娘是怎么死的!”
旭笙听到这话身子微微一震,不由得倒吸口凉气,就连脸色都变了,难道说欢心说的都是真的,难道这二少爷现在正在密谋一些计划?天啊,他们可是兄弟啊,难道她真的要亲眼见证手足之间兄弟相残。
又过了好半响,旭笙才听见若谦的声音发僵道:“原本我一直是自欺欺人,我一直待他如我的亲兄弟、真兄长一般,我也想着算了吧,这都是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就不要去纠缠这些了,可现在,你看看那些过去他的所作所为,你看看我这里的这些个账目!”只见他从袖底取出一卷早已面目全非的账本,指甲红润竟比那些女孩子还要好看。他把它扔给了老胡,看着这唯一的心腹神色大变的脸色说道:“你看看这个东西,我原本也多少猜到了一点,早已也对他起了疑心,现在我终于历经千辛万苦得到了这本账目,我看他到底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老胡只觉得嘴角发抖,脸色急的煞白,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手上在快速的翻动着这本账目,整个人都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待定了定神好一会之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少爷,这可是一举搬到大少爷的有利证据,但您真的可以确认它是真的吗?大少爷那人心机狡诈,您可不能被他骗了!”
“这怎么能错的了,我们幼年一起学书作画,父亲当年还亲自写过法贴,以便我们临摹,而我们这两个兄弟的字迹也皆是传承于他,而其中又属大哥与他的字迹最像,年少时得了父亲不少赞誉,就为这个我娘说了我好多次,所以说他的字迹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他的声音笃定而坚决。
“那有没有可能会是其他少爷的字迹呢,毕竟后来几年你们都是在上官家的书院里一起上学的,难保什么三少爷四少爷看着他的字迹好大,学了他的呢?”老胡重又看了账目,只觉得这上面的字一个个都浮动起来,仿佛那不是字迹,而是一个巨大的阴谋漩涡,想要将二少爷的身价性命全都拖入其中。“少爷,您真的仔细辨认过了吗?这个东西真的不能错啊,要是这里不谨慎,我们就可能全盘皆输啊!”过了一会子,他又咬咬牙说道:“而且他是您的兄长,在上官家的家规中,要是仆役对主人随意进行挑拨,上官家是可以动用私刑的呀!”
一听这话,若谦嗤得一笑:“哟,难不成你是害怕自己惹祸上身,告诉你吧,这东西来源极为可靠,你不用担心!”
“那它到底是哪来的,来不成是大少爷亲手交给你的?”老胡的腮边肌肉微微跳动,双眼圆睁,显然有点紧张过度了。
他“哧”得一声终于笑出声来:“对,不错,你也可以这样认为,这是莺莺交给我的。我这大哥极其自大又自负,而且还特别喜欢抢别人的东西。我今天宠一个莺莺他明天就要夺了去,但他不知道莺莺早已被我收买,就是这本账目还是他亲手交给这女人保管的,只是连他也没有想到吧,莺莺转头就把它交给了我!”
“那少爷您到底想要干什么?”老胡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定了下来,声音放缓道。
其实这也是旭笙想要问的问题,这二少爷真是真人不露像,露像非真人。这耍的一手的好太极啊,连她都给骗了,她还一直以为这若谦只是一个为女人和他哥哥打的头破血流,烂泥扶不上墙的阿斗呢,没想到他能忍耐这么久,将仇恨埋得这么深,就像是一只狐狸,找准时机给敌人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