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衣便说道:“看啊,这就是他爱我的证明?永不结痂的伤口……”只见她把被子一掀,露出两条光光的大腿出来,“这就是爱!”两条原本光洁圆润的腿上是好几道长长的伤口,那还是上次润白派人给割伤的,原本深可见骨的伤口已经不见了,触目而视的是那纵横累叠的伤痕。看样子回复原先的光滑圆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了,伤口太深,很多肉都已经长得翻了过来,一下子看到竟还会有不少极为恐怖的感觉。
“滕润白,这就是你所说的爱!”旭笙的声音突然哽住,可手上却没有停下,只见她把外套解开,丝绸制的衣服顺着圆滑的肩头滑下,目光所触及到的地方更多的是细小的伤口,尤其是后背脊椎出,更是很多细细长长的切口,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那是不停的有新伤加旧伤堆叠出来的。
“润白,你的爱——它几乎毁掉了我!”
这样的旭笙是润白所没见过的,他可以想象她遭的那些罪,受的那些苦,饱受了常人无法理解的伤痛与即便,可当他真正看到这些大小纵横的伤口时,他已经完全愣怔了,直到过了许久之后,才叫了一声:“旭笙……”
此时的旭笙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她心里像沸着一锅水,无数的气泡涌上来,不知为何就要迸裂开来一样,她硬生生压下去,像是对自己说一样,一字一句咬得极重::“润白,己所不能,勿责于人,难道润白你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得吗?”
他的心揪起来,她的神色冷淡而疏离,这疏离令他心底深处翻出痛来,他从来不曾觉得这样无措,将近三十年的人生里,没有什么事物是他得不到的,而且,他明明知道,还有更好的等待着他。他有雄心万丈,他俯瞰着这世上一切,可是唯有这一刻,叫他清晰的感到正在失去,这失去令他无措,他想要说什么,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对一个女人造成了无语言表的伤害,一切都变成了他的错。旭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为什么无法被他彻底的感动,一切都找到了答案……可是这样的答案,催的他心碎一地!旭笙的那对耳坠还在那里摇着,仿佛一颗不安静的心,摇得他也心神俱乱,无法去细想。他的心中所有的情绪都已经在慢慢的消退,心里也只剩下失落。他只是本能的知道,再不能逼着她了。
“刚刚你在问我解药,其实你中的毒并没有解药。当初为了能快点救活你,我不惜用了还在研发过程中的新药,却不曾想你的身体会对药性有这么大的反应。”他望着她,就像是做梦一样,过了很久,才想她刚刚说最后一次问他的那个问题,“其实这毒对你的身体没有很大的副作用,它只是降低的你血液的凝血功能,只要你已经尽量做到不受伤,便也不会有这样的困扰了。”
对一个杀手说,你以后要尽量做到不受伤!这简直就是一句废话,可在当年选择放入这味药的当事人心中,却是一句甜蜜到极点的话,让我以后为你遮风挡雨吧,让你再也不会受伤,再也不会流泪!
只是这一切都恍若是过眼云烟,到头来,皆是他的错!
他的手心冰冷,骨节僵硬的死死握着,那手劲像是突然失了控制,他的那一双骨节均匀的手凸起了好几条青筋,旭笙的目光触及到了这一个小小的细节,此刻他的这双手就像是攥着她的心一半,他的手痛,她的心则更是更痛。她的心里乱的像是一锅沸水全倾了出来,灼痛之后是一种麻木的痹意,明明知道麻痹过后,会有怎么样的入髓之痛。但她不能回头,她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后路给全部烧断了。如果她的心接受了她,那她这一身的伤口也不会答应!她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不再会有男人要了,但即便是这样,她也无法再去接受润白!
她将盖在身上的被子一点一点地重新铺好,刚刚的那一番举动已经耗尽了她仅有的哪一点力气,她心里空空的,是一种比难过还要难受的滋味,仿佛谁将心掏去了一片,硬塞入一种生硬的东西来,她本能的抗拒这种生硬。她转过脸去,说:“滕少爷,请出去,我要休息了。”
如果真的没有办法拒绝,那就眼不看为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