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嫁娶之事理应父母做主,在无缺眼中,大姑姑便是无缺的母亲,大姑姑说的话,无缺莫有不从。”
这几句话听得邀月心情舒畅,还是他们移花宫的家教好。
花无缺话锋一转,淡淡道:“不过……嫁娶是双方的事,我们是否应该同小鱼儿的家人商量?虽然小鱼儿是孤儿,但是他由十大恶人抚养长大,养恩大于生,不去拜会实在是于理不合。”
邀月目光一冷,恶人谷那些个杂碎算什么东西,也敢来插手她的事情,她刚想拒绝,花无缺快她一步,沉痛道:“无缺深爱小鱼儿,不愿小鱼儿受半分委屈,如果不能请到小鱼儿家人,无缺宁可不成婚。”
花无缺这一句话算是拿住了蛇七寸,叫邀月有怒气也发不出,她深呼吸了几次,冷冷道:“好,就去一次恶人谷,到了那时,如果你还敢与本座讨价还价,本座一定会给你一个毕生难忘的教训。”
花无缺躬身道:“谢大姑姑。”
邀月冷哼一声,道:“明日便出发,你们今日好好准备。”说完之后拂袖而去,临走之前还不忘送花无缺一掌,让他长长记性。
她这一掌很有分寸,属于那种让人疼,却不让人伤的巧妙打法,也不过用了五成功力而已。
花无缺佯装受伤,由小鱼儿搀扶着自己,心里却越发的难过,看来,在大姑姑的眼中,他果然不过就是一枚棋子罢了。
不过她对这枚棋子显然了解不够,如今她的五成掌力,已经伤不了花无缺了。
小鱼儿关心则乱,邀月走了之后,他还围着花无缺着急道:“你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赶快坐下,我给你输内力,就算不能治病,好歹能止痛。”
花无缺按住了他的手,安慰的笑道:“没事,她出手有分寸,伤不了我。”
小鱼儿见到花无缺被打了一掌,这比自己被打还难受,心里又给邀月加了一笔,哼,走着瞧,他会让邀月知道,什么叫作茧自缚!
花无缺见小鱼儿不太开心,捂着腹部突然弯了腰,脸上露出了疼痛的表情。
小鱼儿急道:“你果然受伤了!”
花无缺道:“我有个办法,就算不输内力也能止痛。”
小鱼儿果然立刻问道:“什么办法?”
花无缺优美的唇角溢出了一丝不怎么和谐的坏笑,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转移注意力这个办法自古以来便很常见。”
小鱼儿一看花无缺这动作便明白了他的意思,见到花无缺眼神里的促狭笑意时,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所谓关心则乱,要不是他太紧张了,也不会看不出花无缺根本没事。小鱼儿阴测测道:“我的好哥哥,你就不怕我一个不小心,在你的饭菜里下泻药?”
花无缺脸上带着一丝得意的笑道:“好弟弟,你要是真的敢下药,哥哥我就敢吃。”
小鱼儿瞪了他半晌儿,最后抖了抖嘴唇,恨恨道:“算你狠!”
花无缺轻笑一声,环着小鱼儿的肩,开始顺毛,“我是知道你心疼我,才会这么有恃无恐,这天底下,怕也就只有你如此紧张我了。”
小鱼儿仍旧是少年心性,闻言笑道:“那是当然,你以后可要对我好点,别人欺负我,要第一时间帮我打跑。”
花无缺当然连连笑着答应,此时在他眼中,再没有什么能比得过小鱼儿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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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花无缺和小鱼儿两人识相的等在轿子旁,原本,其实骑马更快的,不过以邀月的性格和地位,自然是不能像寻常江湖人那样,必须要特立独行。
给邀月抬轿子的是八个移花宫宫女,看年纪都是十六七岁,长的都不错,武功也不错,不过这些,也改变不了她们是妙龄少女的事实。
小鱼儿身子微倾,靠近花无缺,小声嘀咕道:“太惨不忍睹了,这么漂亮的女孩,她竟然忍心让人家抬轿子。”
虽说是小声嘀咕,不过小鱼儿的音量刚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到,邀月坐在八抬大轿里,冷哼一声,表示不和这小子一般见识,几次交锋之后,邀月明智的意识到,和小鱼儿说话,就是给自己添堵。
不过邀月没发话,不代表别人不发话,抬轿子的一个婢女就开了口:“我等心甘情愿为宫主效劳,用不着你多管闲事,挑拨离间。”
小鱼儿无所谓的耸耸肩,对着花无缺垮着脸道:“唉,今日我竟莫名其妙的当了次吕洞宾,真是不符合我一贯的为人风格。”
花无缺闻言很给面子的轻笑一声,宠溺的看着小鱼儿。
几人走了很久,那个抬轿子的女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被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