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沙地里行进了几个小时,那个偏僻的绿洲连带着那片白色沙漠,渐渐地被抛在身后。原本周围还有几棵胡杨树挡挡太阳,再往前走,便只是一片光秃秃的沙地了,放眼望去全是黄色的沙海,一丁点儿绿色都找不着,好像整个世界都被黄沙所吞噬了。更远处是连绵起伏的山丘,全部是由清一色的黄沙堆砌而成,根本看不到尽头。
偶尔刮起小小的一阵风,沙地上便像起了火似的。
热带沙漠气候真是折磨死人不偿命,眼镜蛇告诉我们,要想在沙漠中行走就必须适应这样的温度,如果说人类社会是一个熔炉,那么大自然就是另一个熔炉,沙漠也是这个大熔炉中的一部分。社会磨练的是心,沙漠磨练的是身。
安常在从驼峰上冒出头来,环顾四周,随后头一侧,做病恹恹状道:“来人那,本宫不行了……传太医……”
我原本以为以安常在的体质会比我撑得久一些,我体质也是最近才好一些,没想到到了太阳底下她比我还扛不住,这么一会儿就喊停了。
说起来我也好不到哪儿去,身上的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实在难受。
又前进了半个小时左右,温度逐渐降低,眼镜蛇就说,可以不走啦这个时间,走到那边那片沙漠,就是最危险的地方,是一片无人区,再往前就很少有绿洲了,还有好几个无人区,经常会刮热风,在那里不能停留,所以在此之前要做好准备。
眼镜蛇挑了块合适的地方,开始搭帐篷,哑巴在旁边帮忙。沙漠夜晚的温度十分低,一般在零度左右,我和安常在便打算周围找些植物,是什么名字也叫不清,反正直接连根拔起拿来生火。这里的植物枝干里水分都比较少,干燥,所以要点火也不费事儿。
我在沙地里转了几圈,没有什么收获,好像离扎营的地方也不是很远。我抬起手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挂在西边的太阳依旧让人感觉到酷热。又往前面走了一段路,前面是个沙丘,不算太高,我用最快的速度爬了上去,视野果然开阔了许多,但依旧只能看见一片找不到尽头的黄沙,还看见一队车队,都是越野车,旁边的应该是些商人一类的,也跟我们一样穿着亚麻布白袍,不过应该不是这里的人,他们的肤色看起来没有当地人那样黑。
出于新奇我就大致数了一下,好像还挺多的,十几二十个人吧,三十多头骆驼,驮着的东西也很多。
最后我终于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一片沙棘。
天黑了下来,在城区我从没见过星星,灯光太亮。现在这里的天空上却是星光点点,因为今天是个晴朗的天气。营帐的不远处,我和安常在点起了一堆火,哑巴和眼镜蛇依旧在整理帐篷,要整理的东西太多了。我的脚热得难受,干脆把鞋子脱了,将刚才走路时进的沙子全部倒出来,再看那袜子,这里的天气也怪热的,才走了一趟就湿透了,又因为鞋子里进了沙子,现在变得脏兮兮的。
安常在更甚,她弄了一身的沙子,她走路不着地,按理说是不会碰到沙子的,身上也不应该有沙子,但是她在收集燃料的时候遇到了蛇,她本来就很怕蛇,吓得立即躲进沙地里,才弄成这样。
我们各自损了对方几句,正好看见哑巴朝着这边走过来了,我连忙穿好了鞋子,安常在拍了拍身上的沙子,但是拍不干净,只好做出一副苦恼状。
哑巴在我们三人之中担当着家长或者保姆一类的角色,特别是这次沙漠之行,毕竟我和安常在两个都是闯祸精,到头来背锅摆平的还是他,在他面前,我们不免要收敛些。
而且我们之中,也只有哑巴知道那个哥哥到底在哪里,那是他们以前计划好和约定好了的见面。
虽然不懂他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样的,但是看哑巴的态度,应该是很重要的。
安常在立即在地上铺开了一张地图,是利比亚沙漠的地图,正是我们所在的这片区域,地图上有多处褶皱,已经有些老旧了,看起来存放了很久,地图上好几个地方被用红笔画上圈圈,有些还写着标注。
这不是我们的地图,它本来是在我哥房间里的,唯一一张还算完好无损的地图。
安常在故意大声说了一句:“哎,大家长,来来来,看看咱们接下来怎么走。”哑巴没理她,而是给了我一个询问的眼神,我明白那是什么意思,便打了个手势,之后又点点头表示确定。安常在看了一眼帐篷那边,挤了挤眼睛。哑巴也坐在地图旁边,手指点在地图上的几个圈上,并在它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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