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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依旧阴霾,寒风依旧凄厉,随着那个诡异的黑影犹如跳蚤般消失在无垠的荒野,一团浓浓的黑云也在向着承山港缓缓压来……
两个小时之后……
还是那偌大的码头空地、还是那张小床般的大班台、还是那冰凉的单人沙发,还是昨天那群人;
唯一不同的是,此时此刻的码头空地却变得犹如打仗般人来人往、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无数报告犹如雪片般飞到这里、堆到了那张硕大的班台桌面之上、将这寒风刺骨的码头空地、生生变成了一座偌大的露~天办公室!
而那张班台的桌面上,此时此刻已经堆满了如山的报告、同时接满了一台台对讲机,还挤满了一个个骑着自行车匆匆而来、匆匆而去的通讯员;
就在那大班台之后、在那如山的纸堆里,岳红绫正眉头紧皱地端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字迹潦草的报告、一手拿着红色圆珠笔,一边以极快的效率一张张地看报告、作批示,一边对满头大汗的通讯员下着命令、同时还不时拿起那嘀铃铃响个不停的对讲机、简短而一针见血地处理着突发情况,仿佛是一台永远不知疲倦的机器一般!
从第一份报告送上来之后,岳红绫已经保持这种状态连续工作了一个半小时,中间没有一分钟的停歇、却几乎没有发生一丁点的差错——
一心多用,心心不乱;
不知疲倦,不犯错误!
这就是一个大帮派的首领、一个真正的领导者、那令人咂舌的头脑和能力!
而与之截然相反的是,就在那硕大的沙发后、郑远清充分发挥了他六级觉醒者惊人的速度、犹如闪电般地分拣着报告、装订着资料、维护着发电机的正常工作、同时还不时拿起对讲机放在岳红绫的耳边……累得那是满头大汗、晕头转向、心中叫苦不迭!
而同样叫苦不迭的,还有那些匆匆赶来、又匆匆离去的帮众,所有人心里都在想着一个同样的问题——
她为什么不去找一间尚未倒塌的房子当办公室,却非要在这儿又冷又冻、还满是黄河臭气的码头上办公?
“哎哟我的天,终于能歇会儿了!”
“我说老板娘,这样的日子你究竟是怎么熬了三年的?”
“我一直以为,只要老大拳头够硬,一切事情都可以让手下人去做,老大落得清闲才是正常的;”
好不容易稍微消停了会儿,郑远清这才喘了口气、从大衣兜里掏出一个保温杯递给岳红绫、而后伸手摁住她的太阳穴、一边给她解除着疲劳、一边难以置信地问道;
“哇!南疆沱茶,你给哪儿弄的?我好久没喝到过茶叶了;”岳红绫放下一份报告,而后接过水杯靠在沙发上、一边享受着郑远清那“祖传按摩术”一边像小女孩似的喝了口茶、得意洋洋地笑道:
“老大拳头够硬就可以清闲?你小说看多了吧?”
“哦对不起,你没在江湖上呆过,很多事情你不了解;这么说吧——”
“作为一个老大,如果你不能保证信息的畅通、随时了解一线信息,你很容易就会一叶障目、偏听偏信,从而做出连你都不知道的错误决定;而错误决定做得多了,整体纲略就会发生严重的偏差,手底下的人也会因此离心离德,从而对集体失去希望;”
“一旦对集体失望,品德好的,会消极怠工、敷衍了事;品德不好的,就开始搞小动作,欺上瞒下,甚至心怀不轨;然后如此恶性循环,等你有一天突然发现了,整个集体也离完蛋不远了,甚至,你可能根本就看不到完蛋的那一天,因为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没有上梁的不正,奸佞小人怎么可能会有存活的空间?”
“所以,你刚才看见的,才是一个真正的老大每天应该做的工作;无论是我,还是贺铁,还是章志涌、陈堡,能在一个位置上坐三年不倒的老大,可不仅仅是拳头硬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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