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也是在想嫩末的事,于是故意叹了口气自言自语般道,“听人说咱们这领头儿最好美色,嫩末和我们一起能从鳄图的洞穴里逃出来,只怕这次是没办法从领头儿的手心里逃出了。”
话毕,钟山抬头望着阿庆语重心长道,“阿庆,虽然你这次幸运的拿到了鳄图的内丹,但你毕竟不是武者,船上的人捏死你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区别,你可别莽莽撞撞的胡乱出头啊。”
阿庆哪里还能听得进去钟山的话,满头满脑子就是领头儿好美色的这声音。
胡乱应和了钟山几句,阿庆也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出钟山的房间到了嫩末的房间门口的,太手准备敲门的他,那浑浑噩噩的头脑终于有些清醒了,他看到了周围来来去去那些人的目光,那目光有些阴毒,好似恨不得将他打杀了一般。
他明明没有做什么事情惹怒这些人啊!阿庆疑惑着,转而又想到了屋内的嫩末,这些人守在嫩末的房间外虎视眈眈的,就算领头儿不沾染嫩末,嫩末也难逃这些人的毒手,不行,他一定要告诉嫩末才是。犹豫举起的手就轻轻的敲了敲门。
连敲几下都没人应声,就在阿庆急的满头是汗的时候,一侧有人嗤笑,“别敲了,美人不在房间里。”
不在房间,那去了哪里?
阿庆跌跌撞撞的把整个船能去的地方过了一遍也没有找到嫩末,反而在底舱过道被两个人推搡进了一间库房里,“快把内丹交出来,不然就把你从窗户口上扔进海里。”两个推搡阿庆的人凶神恶煞的给了阿庆两拳头。
阿庆在某些方面有些执拗,比方现在,明明他也知道鳄图的内丹有毒,自己留着也是祸害,可他不愿意交出去,不愿意这样被胁迫着交出去,所以他咬着牙不说话,一脸倔然不服气的瞪着两个有牛角在头的大汉。
“哟嗬,这小子大概是去了水中一趟,觉得自己是个人物了。”
“一个连武者都不是的傻小子是人物,我还是人物他爹呢哈哈哈!”
两个大汉都知道阿庆不会武,他们也不着急逼阿庆交出鳄图的内丹,而是伸手拍打着阿庆的脸蛋肆意辱骂着,想从阿庆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里得到成就感。
“你们放开我。”阿庆脸气得通红,刚伸手去反抗,那手腕就被其中一个大汉一抓一拧,直接折断了他的手腕,疼的他浑身都在打哆嗦,偏他好强,疼成这般也不愿求饶,紧咬着牙齿的他甚至都没有喊一声。
“他竟然是鲛人的后代,你快看,他还有鳃呢,看来一会把他丢水里是淹不死他的,要不咱一会把他碎尸了送给厨房做肉吃吧。”
“好主意,船上那个小仙女不是喜欢吃肉吗?刚好咱们也可以趁机接近她,嘿嘿嘿。”
两个大汉猥/琐的笑声听在阿庆的耳中更觉得揪心,想到自己若是这般死了,家里的母亲得了消息该有多伤心,还有梭鱼,梭鱼一脸失望讽刺的表情。想到梭鱼,脑海里却徒然出现了嫩末一脸天真无邪的笑……
阿庆深吸一口气,挣扎起身朝其中一个大汉撞去,他不能死在这里,他要去找嫩末,告诉她,这船上不能久留。
“嘿,这小子看来是活的不耐烦了。”大汉轻轻巧巧的就将阿庆的肩膀抓了住,抬手去拧阿庆的脖子,“我行行好,给你给痛快。”
咯咯咯的笑声徒然响起,大汉的手一顿,抬眼就看到仓库的窗户不知何时打开了,上面坐了一个女子。
风将女子的衣服吹的飞扬,墨色的发丝如屡屡烟雾飘扬,女子正眸光灿灿,含笑望着他们。
两个大汉张了张口,目光盯着窗户上的女子半晌说不出话来。今日在甲板上虽然远远的一眼,但也将嫩末的眉眼瞧了个大概,如今近距离相看,只觉得这张脸似乎比在甲板上看见的要更漂亮更美丽,让他们一时傻傻的有些无法反应。
“为什么要把他剁碎了做肉吃,人肉一点都不好吃。”嫩末声音清脆,就如同潺潺水声般,空灵悦耳。
“不好吃不好吃。”两个大汉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嫩末,鬼使神差般的符合着嫩末的话。
“那你们把他放了好不好?”
“好好好!”
“我喜欢看你们俩从窗户上跳下去,你们跳下去好不好。”
“好好好。”
嫩末从窗户上跳下来站在阿庆身边,脸上依旧是一派天真的笑容,两个大汉就像是听了号令的僵尸,一步一步的朝窗户走去。
“哎,别呀!”阿庆欲出口唤住两人,却被嫩末伸手挡在了他嘴边。
淡淡的馨香味在鼻尖缭绕,阿庆的唇甚至可以感觉到嫩末温热的软软的手掌肉,他的脸一红,顿时说不出话了,那两个大汉手脚并用的爬上窗户,然后就是扑通扑通的两声。1ce02。
“你,你?”一直到嫩末的手移开,阿庆的脸还是通红通红的,他又气又急,可对上嫩末这双无辜的大眼睛,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仓促低头去接自己的手腕。
“你要说什么啊?”嫩末却是不依不挠,她觉得阿庆怎么也该谢谢她吧。
手腕的疼痛安慰着阿庆,那两个大汉真的是死有余辜,他完全不能把这事怪罪在嫩末身上,听了嫩末的话,他抬头又去打量那窗户,“你怎么跑到窗户外去了?”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跑来了啊。”嫩末一副很是平常的语气。
“这船上一点都不安全,你能在这水里坚持多长时间,我带你离开这里吧。”阿庆不再纠结那些问题,既然这里遇到了嫩末,他觉得有必要现下带嫩末离开。
“为什么不坐船,大船侧面绑着很多小船儿呢。我不喜欢泡在海里。”
“要是去动那些小船会惊动船上其他人的。”阿庆颇为自己的无能感到自卑。
“怎么会?”嫩末笑,伸手去拉了阿庆的手,“我们一起从窗户跳下去。”
事实证明,阿庆眼里单纯无知的嫩末姑娘真不是个省油的,她不仅备好了小船,还在小船上备了许多的吃食。
“你会划船吗?”嫩末问站在船中央一脸迷茫的阿庆。
刚刚从半空飘下来的阿庆还没有从那种轻功的刺激感里反应过来。他迷惑的望着嫩末手中的划桨,挺了挺胸男子汉味十足道,“我会。”
半刻后……
嫩末:“阿庆,我们貌似一直在原地转圈耶,你看大船上的人好似发觉我们了,放了小船来追我们,你能不能别转圈了!”
此刻的阿庆满身大汗,他眨了眨眼,将眼皮上的汗珠子甩下去,这才气喘吁吁一脸内疚的回复嫩末,“我,我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唉!
嫩末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脸无知的望着阿庆,“他们的船马上就过来了。”
阿庆惭愧的就差引颈自杀,此刻也顾不得与嫩末说话,两臂挥舞着,使劲划着那船,心里默默祈祷着,只求这船不要再原地转圈,赶快往前冲。
后来的后来,还是嫩末的女汉纸气势凸显,接过划桨呼啦啦的两下,船就像是离弦的箭一般,瞬间就冲出老远。
阿庆就更加羞愧的无地自容,待那些大船全都不见踪影后,嫩末这才丢了划桨坐在阿庆的对面从船舱里找出点心来,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她觉得自己好似饿了很多年很多年,肚子很饥饿。
“嫩末,你是武者吧。”阿庆呐呐的问,因为羞愧而脸色潮红的他,都不敢抬头去看嫩末。
“不是啊。”嫩末将糕点放回去,“我不是武者的体质啊,我也不能学炼药术巫术之类的。”
阿庆觉得嫩末不会武者有点匪夷所思,可是他下意识的就觉得,嫩末不会撒谎,嫩末说的这是实话,“那,那你怎么会这么厉害?”
最后一句问话结结巴巴的,就像是在窥/探别人的*一般。
嫩末想了想,“我自己创了一套武术,我还自己打坐练习。”
怕阿庆听不懂,她指着自己的腹部又道,“我以前练习的时候,这个地方,有个银色的小漩涡呢。”
阿庆顺着嫩末的手指望了一眼嫩末的肚脐眼下面的丹田位置,愣了愣,颇有些不自然的扭开了头,“嫩末,你好厉害。”
在阿庆的认知里,他周围的人都是练习祖上传承下来的各种剑法刀法,没有人会自己独创一套,甚至那人竟然是个不能储存劲气的武者。丹田里修炼出银色的小漩涡,他几乎从来都没有听过这种事情。
“我不厉害。”嫩末摇头,小脸蛋很是伤心纠结,“那个银色的小漩涡已经没了。”
“啊?”阿庆忙转头又对上嫩末,“怎么回事?”
“不知道。”嫩末摇头,一想怎么回事,她的头就好疼啊,她两手抱着头,歪倒在阿庆的大腿上,“你别问我啊,我一想,头就好疼的。”
软软的声音让人听着疼惜,阿庆忙点头,“我不问,我不问。”
嫩末枕在阿庆的大腿上睡了一觉,很久没有晒太阳的她被暖暖的太阳照在身上,使得这一觉睡得无比的舒服,醒来的时候看到阿庆的两手遮在她的头上方,约莫是在为她遮阳。
见嫩末醒来,阿庆忙收回有些僵麻的手,“头还疼吗?渴不渴?要不要喝点水?”
嫩末摇摇头,末了又点点头,迷惑四望,“怎么还在海上?”
阿庆呐呐的,一时不知怎么回答,母亲虽然是鲛人,可是由于父亲讨厌母亲的缘故,自小就不喜他碰水,这海上还是他第一次出行。茫茫大海一望无际,他真分不清东南西北。
瞧着阿庆的脸色嫩末就知道了答案,她叹了口气,“你家在哪里?”双黑睛那紧。
“在皇城外的一个远郊区。”阿庆老实回答,被嫩末这一提,才蓦然想起,似乎他还没问嫩末的家在哪里,“你呢,你家在哪里?”
“我?”嫩末刚一想,头顿时就疼得要炸裂般,她双手捂着头,嘶嘶抽了几口冷气,“阿庆,你再问我问题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去。”
在海上漂并不是一件风雅的事情,等阿庆终于学会划船的时候,他们终于遇到了一艘大船。
这艘大船可不同于先前那几艘游侠儿们组织去图运河的大船,虽然比不上那船大,可这船被漆成了红色,一看就光鲜亮丽的像是哪一个暴发户拥有的楼船。
这船上的人自然不会对阿庆和嫩末施与援手,好在嫩末如今的攀爬本领不错,直接提着阿庆跳上了大船船尾的甲板上。
这个船上的人很少,两人转悠了一圈都遇到半个人。不过听着楼阁里声音却很是热闹。
两人颇有默契,靠近楼阁的时候对视了一眼,脚步放缓放轻。
里面的声音渐渐清楚,女子依依呀呀的声音颇为婉转,嫩末寻了一处窗户,与阿庆一起猫着身子朝里打量。
“九郎,九郎,快些进去呀!”阁楼里女子头上朱钗散乱,身上只着一件肚兜,正躺在该摆饭食的大圆桌子上,扭扭捏捏的欲迎还拒。
嫩末总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胃里突然翻滚的想吐,她忙用手捂了嘴巴,移开视线深深呼吸了几口这才好受了一些。抬眼,看到阿庆的脸涨得通红通红,正望着她欲言又止。
嫩末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又探出头望向屋子里。
站在桌子旁的那男人却是一袭银衫衣冠整齐,背对着嫩末与阿庆,手指则在女子的身上流走,“不行啊宝贝,我一个月只能碰你一次,昨日我们已经大战了一番呢。”
“那怎么办九郎,呜呜呜,我,我渴你啊……”女子的身体在男子的一根手指下扭/动。目光迷离的望着男人,她一手去抓男人的衣袖,一手伸进嘴里饥/渴允/吸。
“再做一次,宝贝你会七窍流血而亡的。”男人的手指虽然在女子的泥泞地里拨弄,声音也无比的暧昧亲昵,可嫩末听在耳里,总觉得这声音冷漠如斯。
女子觉得男人是开玩笑,她低声哼哼着两腿将男人的腰身一夹,“九郎,只要能和你在一起,不要说七窍流血,就是魂飞魄散我也是愿意的。”
“真的吗?你这骚/蹄子,不会是在说谎吧!”男人语带欣意,拉住女子的手垂头吻了吻。
女子得了鼓励,两手将男人的脖子搂着压向自己,“才没有说谎,只要能和九郎在一起,不管怎么样我都是愿意的……”
呢喃之声转眼被一声似爽似痛的惊呼淹没。
男人的腰带已经解开,圆润挺/翘的屁/股正一耸一耸。
嫩末自是明白,屋里的两个人这才接轨,分开也不知是何时的事情了,她收回目光,见阿庆缩在窗户下,脖子根都是红的。
这么个免费观赏的好机会,阿庆这熊孩纸也不好好把握。
嫩末无比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正打算拉着阿庆去寻个厨房扫荡一下,转眼就听到屋子里的那女人一声惨叫。
叫的无比凄惨,而且声音叫了一半就猛然的卡了住。嫩末心一颤,虽然很想抬头再去瞅瞅怎么回事,可是她感觉自己还是别再冒头的好,于是拉了阿庆的袖子,打算猫着腰无声离开窗户。
“二位手脚并用的这是要去哪里?来者是客,既然来了,怎么能不吃杯酒就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