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众人马还仅为一部先锋……
撤!
可贼不走空啊……
既然昆阳这里未能得手,那就回头再去舞阳那里折腾一番好了……
张绣匆匆撤军而去,徐晃却也不做追赶,只是率军进驻昆阳城,同城内守军合兵一处,略作休整。
“……”
之前对舞阳这里虚晃一枪,再次来到舞阳城下的时候,张绣便打算趁着城中懈怠不备,再杀个回马枪。
可战事从午后一直持续到日暮,猛烈又残酷的攻城战一波紧跟一波,却仍是未能将这座小城池拿下来!
最后终于探明了消息,前日傍晚便有一部曹军,进驻了舞阳城,人数足有四五千之多!
“……”
昆阳那边失了手,舞阳这里又未能如愿,而且对方又是棘手得很,张绣心中不免焦躁起来。
若是就此罢手,撤军而回的话,自己帐下的这些大头兵虽然免于战死,却还要继续忍饥挨饿,甚至饥饿至死……
索性拼死一战,死也不做饿死鬼!
于是张绣便传令下去,且先收兵休整一夜,待次日凌晨,再行发起攻城战!
“……”
张绣不知道的是,此刻城内的守军,只有南匈奴右贤王去卑身边的千余人马,再加上原先舞阳的三四千城防军而已……
黄炎当日傍晚进入舞阳城后,第二天拂晓便又率军,悄然离城而去……
大军一路直向西去。
张绣将掳掠来的粮草,暂时囤置在叶县,然后再转运去宛城。
队伍开向叶县的途中,路过一段峡谷。
“先生……”狗腿儿小二,不光是鼻子灵,眼睛也犀利得很,惊觉两侧峡谷之上埋有伏兵,急急低声提醒了黄炎一番,“左右山头上,像是藏有许多兵马!”
“呵呵……”黄炎却是轻轻一笑,将手里的望远镜递给了他,“疑兵而已……”
疑兵?
小二半信半疑着,接过了望远镜,仔细瞭望过后,这才咧嘴笑道:“嘿嘿!还是先生这神器厉害!山头上的那些伏兵,却是人手擎着一面旌旗,整得跟成千上万一样……又像是故意泄露了行踪,想要迷惑咱们,误以为是伏兵重重,便不敢继续穿越这片峡谷……”
“少罗嗦!”小二还在絮絮叨叨的时候,便听着黄炎猛一声喝令,“众军听令!”
“刀枪在手!准备战斗!”
“游骑兵——冲出峡谷!”
“典韦周仓!各率一千人随后压上!”
“……”
谷口那里,却是当真埋有一部伏兵……
领军之人,一身文士装扮。
当下,见着对面开过来的那部曹军,不仅没有被山头上的疑兵迷惑住,反而在距离谷口百步之远的时候,果断发起了突击!
“众军向前!死守谷口!”文士哥亦是一声喝令。
两百名装备精良的游骑兵,轰然发起冲击!
沉闷厚重的马蹄声,仿似大地被叩击得哀声呼痛!
蹄声响过,弩箭齐发,战刀奋起!
敌军的防线瞬间被冲散开来!
丁冲程瑶率着游骑兵,也不恋战,仅仅一个突袭掠杀后,便扬长而去……
典韦跟周仓则各率一千精锐步卒,紧随在游骑兵之后,裹在漫天的尘暴中,呼吼而来!
一时之间,烟尘蔽日,杀声震天!
没有进击鼓的喧噪,没有牛角号的呜鸣,也没有任何排兵布阵……
一场战事,毫无征兆着骤然爆发开来!
却是更为残酷又惨烈……
“……”
之前的风和日丽,瞬间变作天昏地暗!
四下刚冒出嫩芽的草木,转眼间又变回了严寒季节的枯落之态!
而这春日的暖意融融,也随之化作严冬时节的刺骨寒意,侵入了所有人的体内!
草木凋零,士卒们的性命,更悲惨过草木……
死神的盛宴,开始了……
“……”
典韦这莽汉自然又是一马当先!
手中的两只大铁戟,被它戳上就是一窟窿,扫起便是一跟头,劈下更是人马俱裂!
周仓手里的一柄鬼头大刀,舞动起来,更是宛如地狱卷起一道黑风!
寒芒闪处,哀嚎阵阵!
刀锋所过,惨叫连连!
“……”
眼见着败迹已现,敌军中那位领兵的文士哥当即传令收兵!
匆匆收拢了些许残部后,便又一路急急撤回叶县城中……
丁冲程瑶则率着游骑兵,一路不断袭扰掠杀!
直到对方逃进了叶县城内,墙头上箭如雨下,再前进不得,二人这才收住步伐,撤回后军。
“……”
叶县城外,见着黄炎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似乎想要休整过后,继续强攻城池,小二不由甚为担忧着提醒了一句:“先生……请恕小的多嘴……”
“怎么?担心咱们劳师远征,这会儿又是处在人家的地盘上,担心夜里反被他再偷袭一回?”黄炎自顾寻了个干净地儿,坐下歇歇腿脚,一边笑着说道,“之前他故布疑兵,想要迷惑于我,如今先生我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随后,黄炎便将小狗腿儿拉近身边来,低声吩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