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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说,兄弟二人便真心折服……
远的不说,就说甄家自己这点事儿吧……
纵然甄家为富一方,甚至富可敌国,可在这乱世之道,正因为少了一份强而有效的权力保护,所以才会家道日渐没落……
广义上说开去,刘汉四百年的基业,之所以日渐衰亡,不也是因为手中没有把握住一份强力的兵权么?
要不然,你以为当今小天子拼了命地拉拢示好这位,手握兵权的当朝骠骑将军,仅仅是因为哥长了一副好面相么?
“……”
甄家兄弟叹服之余,刚要进一步与黄炎细谈,关于这‘畅春园’的经营事宜,却突然听得门外街口一阵嘈杂!
甚至还伴着一片急乱的马蹄声……
“先生……”堂上三人正疑惑间,狗腿儿小二跑来禀报,“好像是司空大人,今日从徐州赶回来了……”
呵,怪不得动静如此之大,敢情是孟德同学班师归来了啊……
只不过,曹大大打前线回来,第一时间不赶紧去许都查看一番,验收一下各级官吏的工作报告,反而急匆匆着跑来陈留,直奔黄府,肯定不是急着来喝茶的啊……
黄炎心中琢磨着,估计是因为自己大闹许都一事,让曹大大很生气,后果不是一般的严重……
甄家兄弟与此事无关,黄炎自然不想让他二人牵连其中,于是便请他二人躲去一旁回避。
可甄俨又是一脸的为难,偷听他人谈话,本就失礼得很,更何况谈话之人又是司空大人,跟骠骑将军……
双方均为当朝显贵,谈话内容自然也离不开朝政,他人闲人必当远远规避才是啊……
不过这会儿要想抽身离去,也确实来不及了……
街头上的蹄声脚步声,已然近在门外了,兄弟二人只得匆匆躲进了客厅耳室中……
“……”
二人刚藏好身子,就听得伴着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有人大步进了客厅,随后自然就要谈话说事儿了……
兄弟俩赶紧眼观鼻,鼻观心——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可这二人有心不听,客厅那二人更是无意要说……
孟德同学戎装未去,雄赳赳气昂昂着进了客厅后,便目光肃杀着盯紧在黄炎脸上。
黄炎却是一脸的泰然自若……
动物园里的狮子老虎,哥见得多了,眼神都跟你这差不多,可哪个又伤过咱了?
曹大大不开口,黄先生也便不发问,甚至神情懒散着,自顾打呵欠,翻白眼儿……
难道你就没啥要说的么?——曹大大恨恨地丢向对方一眼神。
一别大半月不见,兄弟我心中思念甚切,想说的实在太多了,却又不知道从哪儿说起啊!——黄炎还之一脸的惊喜。
曹大大咬牙,切齿……
黄先生咧嘴,嬉笑……
“……”
客堂上,一幕哑剧已经开场了,耳室中的兄弟二人,却是满心疑惑。
早就听说,司空大人与骠骑将军,二人基~情深厚,他俩不会是久别重逢,此刻正激情拥抱,无声地倾诉着离别之苦吧?
正侧耳细听中,突然传来司空大人阴仄仄的一声笑:“舞阳侯率军亲征,当真是胆子不小啊……”
甄家兄弟当即惊了个面色煞白!
不会是司空大人得知太极老弟,当日率兵冲城,惊了圣驾又扰民,甚至还发兵围攻国舅府,今日便是前来拿人问罪的吧?
又屏息凝神,细听下去,只听黄先生甚为关切一笑道:“武平侯率军亲征,实在是辛苦了啊……”
尼玛!
你俩扯什么蛋呢?!
甄家兄弟竖耳倾听了大半天,耳朵都竖得麻了,就听来这两句不咸不淡的对话……
“……”
正纠结中,又听着司空大人深深一声叹息道:“太极老弟此番当真……太过冒险了……”
黄炎亦是轻呼一口气道:“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
曹大大微微一怔,苦笑道:“老弟可是误会了……我说的可是,你不该冒险孤军深入,直取张绣屯粮所在,而非指其他……”
黄炎亦是一脸玩味道:“你以为我说的什么?将士们杀场卖命,却有人于后下黑手,捅黑刀子!丫丫个呸的!那些宵小之辈,再敢趁机作乱,再敢羞辱我黄炎的女人,莫说是什么皇亲国戚,就算他是天神地仙,哪怕是上天入地,我黄炎也要赶尽杀绝!”
见着黄炎越说神情越激动,甚至激动到双目赤红,双拳紧攥,孟德同学不禁有点胆寒肝儿颤……
就连耳室中那兄弟二人,听得黄炎嗷嗷叫骂着‘丫丫个呸的’,亦是骇然不已!
莫非,这便是那传说中的,斯文叫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