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犹豫,看着楼心月。那个人她也不确实。
“你不要告诉本宫你不知道,你方才在厅里的动作已经出卖了你。而且,如此琵琶声,很难叫人记不住。你虽从未学过乐器,但是耳力一向很好,不可能记不住。”
袭若这才低下头,轻声道:“是云贵妃,她弹得一手好琵琶。和今夜这琵琶声很相似。”
“云贵妃!”楼心月面色一沉,“她不是在两年前明王事件时就……”
袭若点了点头,语气冷静,“所以,奴婢也在疑惑,两年前明明所有人都看着她坠入悬崖的。”
“坠崖?!”楼心月娥眉顿蹙,“你的意思是,并没有人看着她死去?”
袭若表情一怔,似没想到楼心月会如此问,坠崖和死去,难道有何差别么?那悬崖高达千丈,任谁掉下去都无生还的可能。
楼心月知道袭若心里的疑惑,看了看后面的人,向袭若道:“你跟我来。”
袭若应了跟着楼心月走向太液湖,太液湖上建有碧波亭,离岸十多丈,四周空阔,无物遮掩,在亭里谈话是十分隐秘的。若非内功极高之人,根本无法听到。
走到湖边,楼心月便让跟来的人都守在了那里,只以醒酒为由领了袭若走向亭子。
月色下的湖面分外宁静,如一面巨大的镜子,照印着夜空那满天的繁星,与皎洁的明月。偶有微风拂过,在湖面泛起一***细浪,仿若轻薄的绸缎在风中轻扬,搅碎了一池月光。夜晚湖面的夜风有些淡淡的凉意,青郁的水气夹杂着远处荷叶清冷的香气,徐徐扑在人身上,如置身朝露薄雾间,十分的清凉。
许是喝了酒的原故,身上原有些微热,此时被风一吹,竟冷不禁的打了个寒颤。袭若忙伸手扶着,关切道:“娘娘小心。”
“无事。”楼心月淡淡的应了声,在亭子里的石凳上坐下,方道:“你且将云贵妃坠崖之事好好说与本宫,越仔细越好。”
袭若知道楼心月定是在怀疑什么,不敢隐瞒,仔细的回道:“此事要说到两年前了,当时,皇上刚登基不久,朝中局势还未稳定。明王原是先帝的长子,在朝中亦有一定的党派势力,对于皇上继续皇位本就心有不满,便想逞此机会谋朝篡位。只是,他又找不到任何对皇上不利证剧,情急之下,便剑走偏锋,挟持了云贵妃,想要以此要挟皇上让出皇位。云贵妃不愿看到皇上因自己而受到威胁,便自己跳下了悬崖。”
袭若说的冷静,楼心月亦听的冷静。只道:“然后呢,皇上可派人去悬崖下找了?”
“自然有的,后来皇上派人多方寻找,花了近三个月的时间,却什么也没找到。听找寻的宫人回来说,那悬崖下乃是急流,河中又多有礁石,任谁摔下去都必死无疑。所以,所有人都断定,云贵妃定是坠入河中,被急流冲到了别的地方,也许早已尸骨无存了。”
楼心月依然冷静,看着眼前的湖面,淡淡道:“所以,没有人看到云贵妃死去,也没有人见到云贵妃的的尸首。”
袭若不语,只是看着楼心月,她知道她的话中之意,她怀疑云贵妃并没有死。
远远的见有人跑了过来,是李义,只见他快步的跑进亭里,尽管自持着镇定,但是楼心月还是看出他眼底那掩饰不住的愕然。定是欧阳墨轩回来了,楼心月在心里想到,而且,还带了那弹琵琶之人。
果然,李义回道:“娘娘,皇上回来了,命奴才来请娘娘回席。另外……”
楼心月看着他,缓缓起身,语气极是平静,仿佛一切皆在她的意料之中。“皇上可是还带了一个人?”
李义忙惊愕的看着她,“娘娘怎么知道?”说着,看向袭若,袭若只是一脸平静的看了看他,并不言语。
楼心月并不看他们,走向亭外,徐徐道:“皇上既然去寻了,必定是不寻到人不会回来。而既然寻到了人,必定是要带回来的,”
李义跟着后面,略松了口气。原来如此,他还以为皇后已经知道那人是谁了。想来,她定是想不到的。
所有人都没想到,当皇上带着她出现时,所有人都惊呆了,以为自己看错了。
“是故人罢。”
楼心月淡淡的问着,似只是随意问了句,却让李义呆了住。“娘……娘娘怎么知道?”
楼心月浅浅一笑,笑容中略有些苦涩的味道,“看你方才惊犹未定的表情便知道了。你定是还沉浸在方才的惊愕中,又犹豫着要怎么来回本宫。所以,表情有些举措不定。若是常人,你不会如此惊愕,也不用犹豫要怎么回本宫。”
李义面露赧色,低头道:“是奴才失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