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怎么,舍不得朕走?”
他果然将她的话听成了不舍之意,低头打量着她,眼底藏尽笑意。冕冠上的旒轻轻的垂在她脸颊,带着珠玉独有的温润的凉意。
楼心月抬头对上他的双眸,伸手握住垂于脸上的几根旒,一边轻轻的把玩着,一边故作顽皮道:“是啊,可怎么办?”
欧阳墨轩笑了笑,任由她把玩着象征他帝王身份的旒,说道:“要不,朕不去早朝了?就让那些大臣在那等着。”又道:“不是有句话说的好么,***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楼心月将手中的旒放开,浅笑着道:“皇上想学唐玄宗,臣妾可万万不敢学杨贵妃呢。”
“这么说来,月儿是想做一位贤后了?”
“自然。入宫前父亲便时常教导臣妾,要一心一意辅佐皇上。父亲教导,臣妾不敢忘怀。”
欧阳墨轩似颇为动容,道:“楼爱卿是个好父亲,也是个好将臣。”
“是啊,父亲-日日不忘报效朝朝廷,报效皇上。父亲常说,只要为国分忧,就是拼上性命又有何惧。所以……”楼心月看向欧阳墨轩,“臣妾希望父亲此行能凯旋而归。”
欧阳墨轩微微颌首,“是,朝廷不能少了这样的将领,朕也不能没有这样的大臣。四年前他能,如今更是可以。”
楼心月点了点头,“臣妾相信皇上。”
欧阳墨轩笑了笑,在她唇上落下一吻,正逢王禄在外催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大臣们都在侯着了。”
欧阳墨轩没有应话,只是向楼心月说道:“朕向你保证。”又道:“时辰还早,你再多睡一会,朕下了早朝过来陪你用早膳。”
楼心月点了点头,道:“臣妾恭送皇上。”
欧阳墨轩又在她额头吻了下,这才起身,走向殿外。楼心月看着他的背影,一缕晨光从窗外透进,照在他身后,有一种迷离的不真实的感觉。
躺回到床上,却再无法入睡。他向她保证,他要如何保证,他自己连日后将要发生什么事都不知道。
合宫请了安,又与欧阳墨轩一道用了早膳,楼心月便被召到了太后的祥福宫。战事在即,欧阳墨轩自然十分忙碌,一用了早膳便回议政殿商议应战之事。这些日子,除了千禧宫,他再没踏入其他宫里一步。
到了祥福宫,上官云梦也在,正一脸怨恨的看着楼心月,从她的表情不难看出,她已经开始按耐不住了。
自漠北传来战况开始,欧阳墨轩便极少入后宫,自七月下旬到如今,已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一个多月,他没有踏入长乐宫一步,若是各个宫都是如此也就罢了。可偏偏,这连着八-九日,他又日日歇在千禧宫,这叫她怎么不生气。
太后倒是并不在意,看着楼心月时一脸笑意,自然,她的目的达到了,她如何会不高兴。
“臣妾给太后请安。”
楼心月恭敬的行了礼,尽可能的表现的温顺而恭和,而且,她的姿态拿捏的很好,又丝毫没有谄媚与奉承之色。
“起来,坐罢。”
显然,太后对她的表现很是满意,不管是她如今的态度,还是她对于她旨意的完成。
“谢太后!”
依旧恭敬的谢了恩,规规矩矩的在一旁入了座。
太后看向上官云梦道:“哀家与皇后有事相商,你先退下罢。”
“太后……”
上官云梦有些不乐意,看了看楼心月,又看向太后,一副早已将楼心月视作死敌般的眼神。
“去罢。”
太后并不理会她,或者说,对于上官云梦的小性子,她早已有些腻烦。
上官云梦见太后有些不耐烦的,只得起身,行了礼退了下去。临别前,还不忘眄睨了楼心月一眼。
楼心月只报以浅笑,看着她那气极的背影。
太后看着楼心月道:“她就这脾气,皇后不要与她一般计较。”
楼心月收回目光,低头回道:“是。”
太后又道:“哀家今日叫你来,是想问你,哀家叫你办的另一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楼心月抬头看向太后,“太后是说惠妃肚子里的龙嗣?”垂下眼睑,又道:“说实话,臣妾与惠妃到底是多年的姐妹,臣妾实在不愿……”
太后冷冷一笑,“皇后倒挺有怜悯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