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天气,分外寒冷。
晌午温暖的阳光当头照下,楼心月坐于门前廊下的躺椅上,手里捧着暖壶,闭目享受这分外的安宁。
袭若拎着食盒从院外走了进来,担忧着道:“哟,娘娘,您怎么也不盖件大氅,万一要是冻坏了凤体……”说着话已经从屋里拿了件狐皮大氅出来,轻轻的盖于楼心月身上,“这晌午的阳光虽说暖和,可娘娘还得注意身子,就算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楼心月长长的舒了口气,睁开眼,“今日怎么去了那么久?”
“娘娘忘了,今儿个是冬至,奴婢特别和初夏姑娘包了饺子来,初夏姑娘说娘娘喜欢吃什锦馅的,亲手拌的馅,奴婢扶娘娘进去尝尝罢。”
“难为你们有心了,初晴还好罢?窠”
楼心月伸手让袭若扶起,袭若表情一恍即失,忙伸手扶着她,慢慢的走向屋里,“还好,华御医每日都去为了她诊脉驱毒,如今一日比一日好了。”
“那就好,那丫头平日里虽说心直口快,不过性子却倔,本宫真担心她会自寻短见,如今没事就好。”
袭若低下头,不敢答话,生怕楼心月再继续问下去。
楼心月刚走两步忽然“啊”的一声停住脚步,袭若关心道:“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
楼心月伸手覆于微微隆起的腹部,轻笑着道:“他在踢本宫,袭若,他在踢本宫。”
“是嘛。”袭若弯腰看了看,欢喜道:“娘娘的身孕也有四个多月了,是该胎动的时侯了,想来是个活泼好动的小皇子。”
楼心月笑着点头,忽然觉得鼻尖有些酸涩。自那日知道自己怀了身孕时,她便忍不住感谢上天,她的孩子,她终于又有孩子了。
“这是高兴的事,娘娘怎么还哭了,娘娘如今怀着身孕可不能哭。”袭若拿出绣帕替楼心月拭去泪水,想说些高兴的事哄她开心,“自打知道娘娘有了身孕,宁妃娘娘已经给小皇子做了好些衣服,直嚷着孩子长的快,要多做些。”
屋里生了炭火,很暖和,楼心月笑着在垫了绵垫的绣凳上坐下,笑道:“宁妃姐姐总是肯为我/操心,自打我住进这冷宫,她时不时的就差人过来嘘寒问暖,倒比本宫还要紧张这个孩子。”
袭若从食盒里端出仍在散发着热气的饺子,和一盅热气滚滚的乌鸡汤,另有四样精致的小菜,皆是楼心月爱吃的,一边摆上银筷银碗一边说道:“是啊,宁妃娘娘也是命苦,自打那一个孩子没了,就一直郁郁寡欢,也难得如今终于肯露出点欢喜了。”
楼心月拿起银筷,语气感叹:“只盼着本宫的孩子可以平安无事才好。”
“娘娘不要多想,娘娘福泽深厚,娘娘的孩子自然也福泽深厚,何况,皇上在意着呢。”
楼心月笑笑,“对了,皇上今日要去祭祖罢?”
“可不是,奴婢回来时听说刚回宫,想来皇上定在列祖列宗面前祈求娘娘和小皇子福泽万年呢。”
楼心月苦笑,“福泽万年?父亲失踪已快两个月,母亲葬身于一个多月前楼家的那场大火,本宫何来的福泽万年?”
“娘娘。”袭若低声安慰:“奴婢知道娘娘心里的苦,可如今再苦,娘娘也需得保重身子,哪怕是为了肚子里的小皇子,如今后宫多少双眼睛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娘娘的肚子呢。娘娘因为伤心一直胎象不稳,皇上也是逼于无奈才不得不将娘娘关入冷宫,但是饮食用度却皆不曾削减,娘娘要明白皇上的良苦用心啊。”
楼心月抬手将眼角的泪拭去,“你放心,本宫如今有了身孕,本宫自有分寸,一定会好好保助这个孩子的。今日是冬至,本宫怀着身孕不便,你去替本宫多烧些纸钱罢,再把本宫这些日子抄的经书拿去烧了,就当是祭慰母亲,还有楼家那三百七十一条亡故性命的在天之灵了。”
“是,奴婢一会就去。”
“另外,提醒初夏初晴不要去触犯楼心然,如今后宫形势大不如前,云绾君暴毙,南宫静禁足思过,上官云梦不成气侯,楼心然掌理后宫,和太后沆瀣一气。叫宫里的人一定要做到自保,不要为了本宫而去触犯她们。”
“奴婢会的。”
“还有朝阳,一定要提醒她不要鲁莽行事,翻个年头她就十六了,本宫担心太后会想法子将她许配出去,所以,这段时间一定要让她想办法多和太后亲近,实在不行就再回蜀南避避风头,或是去睿王爷府中,太后如今借着本宫的罪行肆意打压皇上,唯有睿王爷还可依靠。”
袭若一一应了,道:“娘娘别再为这些事操心了,保重龙胎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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