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糊,起码的比试也是要的。这位班主,你看如何?”
老班主面带微笑,心下却是有点不乐意,“霓裳不过一草芥班子,得城主赏识自当荣幸,只是许城主既已金鼎门约好,霓裳也不能横加干扰。”
许城主便顺势说道:“霓裳歌舞班美名远扬,何须在意我这一小小城池?虽不演奏礼乐,但也可参加小女及笄礼,算是缘分一场,也望班主多多担待小女。”
撄锋城主却道:“不如把那金鼎门的门主叫来,问一问他的意思?”
许城主不解撄锋城主为何如此执着,两人眼神交流片刻后,许城主已明了,心下叹气,怕是撄锋城主看到许含烟受的委屈不轻,连门牙都少了两颗,一个女孩子想必是自尊受了挫,撄锋城主这是要为许含烟出气,拿金鼎门挫挫霓裳歌舞班的锐气啊,毕竟都是拿歌舞表演来评判,霓裳歌舞班背后那位难道还能借此事发难不成?
许含烟是自己女儿,许城主如何不心疼,否则也不会第一时间就将他送到会医术的蕴娘那里,只是本就是许含烟理亏在先,他怎好再去问责霓裳歌舞班?只是撄锋城主一再要求,他再推辞下去恐怕是会让霓裳歌舞班认为是他瞧不起他们了,只得无奈地让大管家去将金鼎门门主骆雪飞唤来。
片刻后,一身白衣的骆雪飞和祁觅云都来见过许城主,他们在路上都已听大管家说清了前因后果。而恰好,祁觅云才刚刚与他说完白日里金鼎门与霓裳歌舞班暗里比试的事,未分出胜负,但骆雪飞问祁觅云可有胜算时,祁觅云略一思索,便说有六七成。他为了照顾拍摄幻戏,带去的乐器都是普通的,若是换上了金鼎门的上好乐器,想必赢面会很大。
顾景行见了骆雪飞又是眼前一亮,他以为金鼎门门主是老班主这种年纪的呢,没想到如此年轻儒雅、俊逸飘然,长相略逊于祁觅云,但他与祁觅云站在一起时,却比祁觅云更加吸引人。能在金鼎门这种看脸的门派做到门主果然不一般,若不是怕冒犯,顾景行真想走到正面多看几眼。
但是他这悄悄几眼已经被某个哀怨的真人看在眼里。
骆雪飞微一施礼,也不多言废话,开门见山道:“我听闻霓裳歌舞班大名已久,正感叹无缘得见时,听得城主召唤,料想是缘分,若能切磋一二,无论结果如何,金鼎门都无憾矣。金鼎门从一小小门派走到今日,也是从风浪里一一拼来的,从不畏任何比试。”
许城主本是想借金鼎门门主来打开局面,谁料他直接应了下来,许城主也只得硬着头皮去问老班主。
老班主不想生事,但金鼎门门主都这么说了,他再扭捏推辞岂不是让霓裳落了下风,便也说道:“霓裳歌舞班也久仰金鼎门大名,能交流心得,求之不得。”
骆雪飞道:“那便请城主选一时日。”
许城主见此,心下叹气,选了三日后比试,届时府内宾客与仆人以及后院众多女眷都会来欣赏评判,无论身份高低,一人一票。
顾景行听了,忽然上前道:“不如让两支乐队用帘子遮挡,观众只听声不看人,也不知道是哪支乐队表演,仅凭感觉去投票,以示公正如何?”
骆雪飞看了一眼说话的人,想必这就是觅云提起的顾景行了,单看气质,果然卓尔不群。随即,他又看到了奚央,祁觅云也在他面前提及过此人,对他的相貌少有的称赞,他今日见了,的确英俊挺秀,和祁觅云倒是不同的风格,若是能加入金鼎门,与祁觅云相辅相成,也许能让金鼎门更进一步。
顾景行的提议并无过失,许城主为了让两支乐队都信服,也就采取了他的建议。
霓裳歌舞班谢绝了许城主留他们共赴晚宴的邀请,赶回城郊的院子。
顾景行立即去找了留守的晏怀,对他说明了今日一事,“晏怀,此次比试你要不参加,霓裳歌舞班可能就要输了,祁觅云日日混在这里,对我们的实力很了解,如果没有胜算,他们怎么可能答应比试。但祁觅云不知道你的实力,你要是参加,想必能他们大吃一惊。”
“不是还有你吗?”
顾景行故作叹气道:“只可惜我已经和祁觅云说过,我不擅长乐器,若是突然上台比试,想必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要是被发现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晏怀从小长在霓裳歌舞班,自然把这个班当做家一样,听到霓裳要与人比试可能还要输,自然焦急,可要他上台表演,实在是......他急得脸通红,可一句豪言壮语都不敢说出来。
之前在天玄宗,勾占将晏怀拎出来放在歌舞班中间,倒起到了不小的效果,至少晏怀不是那么害怕在自家人面前演奏。顾景行想着这可能是一次让晏怀产生自信的好机会,便再接再厉道:“到时比试会有帘子遮挡,外人根本看不清你长什么样子,你只顾弹奏箜篌就好了。”
“真的?”晏怀小心翼翼地抬起头。
“当然。”顾景行又指着奚央道:“令一真人也会为你遮掩,要是到时出了意外,他施一个法术就能蒙蔽其他人的眼睛。”
奚央一愣,“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圣人留下的金口玉言,他即使贵为元婴,也只能打破自身的桎梏,又如何能为其他人改头换貌?如果说是配合幻阵,让其他人产生错觉倒有可能,但也无法长久,毕竟在场有不少金丹修为,他又不是主修幻阵,恐怕力有未逮。奚央又看顾景行对着自己挤眉弄眼,忽然就领悟了,斩钉截铁道:“我能!”
元婴真人一开口,晏怀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这才带了点惶恐和隐蔽的欣喜,在顾景行的注视下点点头。
“加油,看好你。”顾景行笑道,如果晏怀能从这次机会找回自信心,那许含烟也算误打误撞做了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