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等着我说话,毕竟是我有话要与他说的。
有些事,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就好比如,慕容辰谦当初为兄弟的情义不破裂而死守那个秘密,是一样的。
所以,说出来未必全是伤害,看清了,总好过以后知道更难受。
我道:“三爷想必听说了四爷昨日去天牢的事吧?”
一个是生他养他的母妃,另一个是与他自小相伴的亲兄弟,他们的安危,三爷必然时刻关注和上心,自然而然地,眼下四爷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他的亲人,他怎可大意和疏忽。想必四爷前脚到了天牢,后脚消息便传到了他耳中吧。
果然,他嗯了一声,没有否认。
“那三爷可知在天牢里,容妃娘娘对四爷都说了什么事,以至于昨晚回来到现在,四爷一直待在屋里都没有出来?”
话一出口,当他目光惊讶的面对我时,我已清楚他是不知实情的。
“为何?”
终于,他皱眉问道。
为何?
只怕说出来,他未必能接受得了这个残酷的真相。
“如果这个真相太过残忍的话,三爷是否真的确定想知道?”我问。
忽然,他眼眸里的深色转为冰冷,沉吟了片刻,经过细细的琢磨之后,他沉声道:“难道比眼前这境遇还要让人糟心吗?说到底我也是个男子,所以,如果这事跟母妃有关的话,那你,但说无妨,我经得住。”
他这话说的看似没什么,可仔细一听,这说话者怕是鼓足了力量才说出口。正因为他是男子,遇到这样的事,只能紧咬着牙关,淡定面对,哪像女子,动不动就落泪,一时承受不住,还可以找人依靠。他是男子,所以没有眼泪之说。
既然他开了这口,况且我也明言相告,他心里必是做好了准备的。
“那好。”我顿了顿,问道,“当年四爷和母妃之间心存芥蒂,四爷的突然冷漠,成了母妃多年来的心结,从此以后,母妃无心后宫之争,无意先皇恩宠,终日吃斋念佛,渐渐地,他们母子间的关系变得越的尴尬了。当时的我从中几番周旋,可谓想尽了法子想努力修补这二人的关系,只奈能力有限,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决。多年来结成的怨结,岂是说和好就和好,说没事就没事的。直到母妃离开人世,四爷对之的怨恨才慢慢淡却。可我明白四爷不是个是非不分,不明事理的人,能对待亲生母亲这般,敢问三爷可知这其中的缘故?”
犹记初嫁北漠,若不是亲眼所见,我是无法想象有人会对生养自己的母亲那般态度冷淡,甚至不愿相见。
然而,事出必有因,有因必有果,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对待自己亲人如此狠心。况且还是自己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除非那个最亲近之人做了让那人无可原谅的事情。
时至今日,当初那决绝的对待,到最后不过是一场误会时,那么,这样的人生还真是有些可笑,可叹,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