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泉想,这辈子她都不可能为了除去邵擎天以外的男人那样奋不顾身了。睍莼璩晓独自漫步在一望无垠的柏油马路上,感受着川流不息的车辆人群,她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等在马路中央,脸上始终浮起一丝笑意,只是那笑容充满了委屈与不甘。
她在等,等那个心底一直都期盼出现的男人,等那个说要宠他一辈子的男人,等那个总是喜欢口是心非的男人,她用一世的飘零沉浮去等待,等待那未知的未来。
可惜,她远远眺望的,除了那寂寥的风便是陌生的脸。在她身侧呼啸而过。她站在站牌旁边,极力的向着每一辆过往的车辆挥手,可是最终都没有一辆是为她停留。她单薄的就像是夕阳里的余辉,璀璨短暂。
一辆白色敞篷车子与她擦身而过,那张扬肆虐的脸孔瞬间席卷了她的心。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车子稳稳的停在她的身前。
“上车!”贺连城戴着墨镜,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可是熟悉他气息的人都知道,那种淡淡的薰衣草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所到之处,春暖花开。他的声音很轻,很好听。就像是投在水面上的涟漪,泛起微微的小圈圈。
看到他的出现,苏瑾泉内心的悲哀越加的浓烈了。为什么每次她心情不好,他总是会这样及时的出现?
她没有以往的犹豫,转身拉开车门,上了车。
没有人注意到,贺连城的唇角偶然荡涤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也没有人注意到,不远处建筑旁那一抹高大的身影,在冬日的阳光下,那深邃的双眸被割得生疼。
原来,疼的人不止是她,还有他。惩罚别人便是在惩罚自己。
车上,苏瑾泉越发的沉默了,视线一直望向窗外。看着迅速往后倒的树影,她突然觉得她与邵擎天之间就像是这一排排厚重的常青树,终会随着时光的流逝慢慢消退。
“怎么了?你狠难过,很少看到你这么安静的样子,我很不适应。”贺连城半开着车子,一边偶尔回过头开着不算冷的冷笑话。
苏瑾泉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手指颤了下,“贺连城,你有没有发现,我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你都会很及时的出现在我面前,虽然你讲话很不好听,但是我觉得你没以前那么讨厌了。”
贺连城一副疑惑的表情,冷声反问,“是吗?我很乐意当你的备胎。”
这个世界上,总有这样一个人,无论你怎么讨厌他,怎么拒绝他,他都是以好朋友的名义存在在你的身边。安慰你,不顾一切的讨好你。尽管在你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他的存在。
许久,苏瑾泉悲戚的笑开,那么忧伤,“他有女朋友了……”
贺连城听后,没有安慰她,只是说了句,“没事,有我在,我来当你的男朋友,不会让你落单。”
男朋友?现在的苏瑾泉才知道这个词语对她是多陌生?
车子稳稳的停在学校门口,贺连城回过头深深的望着她,“以后他给不了你的,我都可以给你,他给不了你婚姻,等你哪天累了卷了,来找我,我娶你,你难过的时候也要找我,我陪你一起难过。”
听到他说这样一番话,苏瑾泉几乎感动的想要落泪,是敷衍也好,真实也罢,至少那个人连敷衍一下的时间都没有,不是吗?
只是,她不愿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