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快活,你再娶个放得下心的、不似我这般水性杨花的美貌夫人便是。”
“我该死,我该死!”说着钟万仇便在自己的脸上扇了两个大耳光,声音清脆,而且力道颇大,两边的脸颊上很快便浮起红肿的五指山印子,可他一点都没在意,“都怪那个莫名奇妙就下手杀人的岳老三,在我钟万仇的地盘上还敢杀我钟万仇的人,管他什么老三老二,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要不是看在他千里迢迢赶来助拳的份上,哼!”
钟夫人摇摇头:“咱们二人安安静静的住在谷里,这十年之中,我足不出谷,你心里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为什么还是要去请恶名昭著的‘四大恶人’来闹个天翻地覆?你,平时对我甜言蜜语说得好听,哼,其实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上。”
“我……我怎么不将你放在心上,我请他们来还不是为了你!”钟万仇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只被主人嫌弃后元气不足的大型犬。
钟夫人冷哼一声:“为了我?那可真是谢谢你了。你要是真为了我,那就听我的话,先把闪电貂貂毒的解药给这位段公子,然后乖乖把‘四大恶人’给送走了吧!”
“好好,听你的听你的。”钟万仇搓着双手一脸讨好,“我这就把貂毒的解药给这位段公子,然后……”他身体突然僵住,那表情难看的仿佛是吞了只苍蝇,“你小子姓段!又是姓段的,又……又是姓段的!”说到后来,愤怒之意竟变为凄凉,圆圆的眼睛中盈满了泪水,一个长得本就不好看的大男人竟悲伤成这样,让人不经同情怜悯起来。
钟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无意中说错了话,心下又着急起来。
而段誉却想着这钟万仇自知才貌与妻子不配,以至于动不动就喝无名醋,其实也真的十分可怜,便温言安慰道:“我是姓段,不过我从前都没见过钟夫人的面,你不必瞎起疑心,也不用难受。”
“当真?你从来没见过……没见过阿宝的面?你不是……”钟万仇嘶哑着嗓子,仔仔细细将段誉上下打量一番,面上渐渐现了喜色,“对,对!宝宝已有十年没出谷去了,十年之前你还只有八、九岁的年纪,自然不能……不能……”
“你混说什么呢!”钟夫人脸上满是红晕的嗔了一句。
钟万仇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多问一句:“段公子,你……你爹是谁?”
很快他就该后悔自己的嘴贱了,因为段誉本着待人以诚的原则,没再照着之前的谎话编,而是坦然道:“我方才没跟钟夫人说实话,真真对不住,其实小辈不该有所隐瞒的。我名叫段誉,字和誉,乃大理人氏。我爹爹名讳上正下淳,正是当今大理国镇南王。”
钟万仇语文老师死得早,一时没反应过来‘上正下淳’是个什么意思,钟夫人却激动地扶着心口颤声道:“你爹爹,你爹爹是段……段正淳?!”
段誉点头:“正是。”又作了个揖,“先前不知钟夫人与家父有旧,多有得罪还请夫人见谅。”
钟夫人的脸红得更是厉害,行动言语之间多了几分少女似的扭捏:“你、你爹爹他……”话未道完便被钟万仇惊天动地的一声“段正淳!”给湮没。
“你!你是段正淳那狗贼的儿子!”钟万仇气急攻心,手止不住的抖。
段誉登时大怒:“你胆敢辱骂我爹爹!”
钟万仇气势亦丝毫不弱于人:“我为什么不敢?我还就偏要骂他!段正淳,你这狗贼,混账王八蛋!”
段誉凛然:“钟谷主,你既跟我爹爹有仇,就该光明正大的……”
“你们有完没完!”‘砰’的一声,偏厅里放着的那张紫檀木小桌被唐无玥一拍之下化为齑粉,原本放在桌面上的瓜子皮却一个不少完完好好的散落了一地。本不愿意掺和进别人家务事,可这家长里短的没完没了起来,他终于还是不耐烦了,无论是神色还是态度都愈发冷凝,“啧,从没见过你这般当人夫君的,不信任自己的妻子便也罢了,竟还怀疑她与两个年不及加冠的少年人有私,今日我可算是大开眼界了。”
钟万仇一张丑脸涨得通红:“你!你!”
“我对你们夫妻相处没有兴趣,将貂毒解药给他,我们立刻离开,一息都不会多留。”唐无玥指着段誉,语气也从最初的请求变成了命令。
“我钟万仇就是死也绝对不会救段正淳那狗贼的狗儿子!”
“我段誉就是死也不会向一个辱骂家父的懦弱之人求救!”
这两个人同时开口,却出乎意料的颇为默契?
唐无玥再次勾了勾嘴角,这次的笑容自然多了,却比先前那个看着更渗人。他一字一句的慢慢说道:“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