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想要把女儿赖给我们郭家,”郭夫人蛮横地用手指向大夫人,“你说,为了嫁个没父没母的姑娘给我们郭家,你可是许了要给良田三十亩,两间铺子陪嫁,还有白银千两,我可是有白纸黑字可以证明的,容不得你们诋赖。”嘴角冷冷一撇,“这样赔本嫁女,我还没有计较你们乔家的姑娘有没有缺陷呢?现在你们居然要反咬一口诬陷我儿……”
乔蓁两眼震惊地看向大夫人那瞬间苍白的脸色,她还不知道自己在大房的眼里居然如此“值钱”?还要给钱人家让人家来娶她,这事情必有蹊跷,大房是无利不起早的一家子,哪会真心为自己着想?到底她有什么让大房如此惦记忌惮,要早早把她赶出家门?
大老爷乔健林一向不大管内宅的事情,可也万万没想到妻子背后还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咬牙切齿道:“你都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大夫人一时间语塞。
“大伯母,我到底有何得罪于你?要你如此糟践我?”乔蓁肃容道,“哪怕我爹娘已逝,府里仍有长辈坐阵,我的婚事还轮不到大伯母操心。”
与众人把注意力放在百口莫辩的大夫人身上不同,年彻的目光森寒无比地射向乔蕊,居然敢无视他的警告背后来这一手,想用贱卖的方式把乔蓁嫁出去,想不到他还小瞧了这病秧子,哼,他会给她找到最好的去处。
乔蕊接触到年彻的目光,嘴唇都吓得变白了,她从来不知道他冷脸时居然会如此可怕?她的手发抖地抓着母亲的衣袖,两耳都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乔老夫人与二房、四房的人到来时,场面已经极其糟糕。
她在看到年彻亲自到来时,还来不及喜悦,就被自家儿子儿媳相互争吵的丑态气得大怒,“都给我闭嘴。”
老夫人一声重喝,场面顿时安静下来。
年彻上前给长辈行礼,乔老夫人极其满意地道:“年世子有礼了,今儿个出了这件丑事,倒是让世子笑话了。”
“无妨,倒是趁机看清了某些人。”年彻温声道,目光有意无意地看了眼乔蓁。
乔蓁的头皮一阵发麻。
对于他的小动作,乔老夫人看在眼里,心下更为满意,蓁姐儿能得他青眼,自是好事,将来若能与蕊姐儿娥黄女英共侍一夫那就更妙了,至此她有九成把握能把蓁姐儿送进永定侯府当贵妾。
郭夫人在之前的空档得到了儿子的密语,知道那个长相漂亮至极的年轻人来头不小,若真闹大恐要吃亏,这会儿不得不把自己的蛮横收起来,本想敲诈大夫人乔陈氏一大笔钱才肯做罢的她,现在只想着赶紧走人。
拉着儿子,郭夫人上前冷脸道:“老夫人来了就好,这事儿我们自认倒霉,你们乔家的女儿,我们郭家高攀不起,这桩公案大家都休再提及,大家退一步,全了两家的颜面,老夫人,容我们母子今日就走。”
此事能息事宁人,乔老夫人巴不得,再说闹成这样,结亲那是不可能的,再说这郭夫人也不打算坏了乔家女儿的名声,她哪有不点头的道理,遂也说了几句客套话,吩咐管家送郭家母子离开。
乔蓁见状倒也不置一词,见好就收,郭家母子自动离开,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再说乔蕊自己找死说了那一番话,其他两房都有未嫁姑娘的,自然不会轻易放过大房,只怕还有好一番争执,自己正好可以在一旁看戏。
年彻也没拦着,只是嘴角恶意的一勾,这么容易就想走人,真是想得美。
郭家母子还没走出这院子,就有奴仆匆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名官差,这让乔家几个老爷都皱紧眉头。
大老爷乔健林道:“诸位到我们乔府有何贵干?”
其中一名官差却上前把上司的手谕给这位国子监祭酒看,然后拱手道:“大人,祈县爆出有考生提前买通考官拿到试题的科考作弊案,去年的祈县乡试成绩全部做废,这是有份作弊的举人名单,郭家子会英是否在您府上?”
大老爷满脸震惊,这郭家子的举人身份是通过买通考官才能得到的?
郭公子脸上瞬间苍白,怎么会有人把这事捅了出来?
二老爷反应机敏,立即把郭公子指出来,这等行为不端的人,他乔家无论如何都要撇清才行,绝不能沾上。
两名冷脸官差上前把已经吓得腿软的郭公子架起就走,郭夫人哭着上前要救回儿子。
乔老夫人气得差点中风,愤恨无比地扫了眼苍白脸色的大儿媳,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招?“把郭家人的东西都扔出去,我乔家没有这等亲戚。”
一旁的年彻自然把乔家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在几位乔家老爷反应过来要跟他解释之前,他已是先道:“没想到贵府的大姑娘不但德行有亏,居然还有这等考试作弊的亲戚,真真让本世子大开眼界,我永定侯府绝不能有这等亲戚,老夫人,看来与贵府大姑娘的婚事要做罢了。”
此话一出,乔府众人一脸不可置信,而乔蕊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